天司十四年,冬至。
一早醒來,說起話,那越發清晰的白霧更加顯得天冷。不禁有些哆嗦。冬天的確是來了,滿園的月季與菊花已經無影了。隻剩那有些葉子泛著黃綠的竹子。亦辰心道明年定要栽上梅花,方不顯得蕭條,冷清。
帶上入冬的衣物,出門前又添置了暖衣,亦辰是怕冷的。如今卻去了南方的湘崵城應該暖和些吧。想至此也免去了那淡淡的煩躁之意。
日上山頭,暖意漸生。已經來到皇城門口候駕。那太子竟還未到來,亦辰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種陣仗亦辰卻也未見驚訝,隻是有一種電視搬到眼前的感覺,門外中道設龍旗,執龍旗者穿戎服,隻見那太子乘坐的車輦正停在兵士中央,車輦前有幾百人,車輦後也是數百人,陣仗不是華麗的,想來也知,此番前往湘崵城是勘察敕河,並非出宮遊玩,車輦四周是些太監和宮女,想必是侍駕的,果真是皇家風範,出行都是一堆人。
亦辰與那隨行的工部侍郎阮邵阮大人已經認識,那工部的人本就是掌管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如今這敕河的水利,當仁不讓的是該有工部的人同行。那阮邵知亦辰是太子舉薦之人,態度也很和善,隻怕是看人臉色的大官,知道識時務,能位及侍郎恐怕少不了這察顏觀色的本事。雖不討厭,卻是有些覺得此人靠不住的感覺。
亦辰也不多說,所謂說多則容易出錯,不如緘默,少犯些糊塗罪。
還在思考中,那太子終於姍姍來遲了。早上幾位隨行的大臣和太子便見了皇上,如今卻來的這麼晚,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多事沒交代清楚?亦辰心中有些不滿,早知道那麼遲讓人等那麼久?
卻見那太子咳嗽數聲,難道是生病了?亦辰心中忽又擔心起來。
那太子身旁隨行一名男子,身著護衛戎裝,一臉嚴肅,太子走向車輦,經過亦辰身旁也未曾看她一眼,坐上車輦,那容錦然示意前頭領兵的兵部侍郎柯伊啟程,便聽那柯伊一聲令下“出發。前往湘崵城。”
亦辰有些懵了,看著眼前的黑馬,隻道她現在是個男子,卻沒人知道是女子,而且是不會騎馬的女子。卻見除了太子乘坐車輦之外,其餘大臣均是騎馬裝備。
亦辰勉強的登上馬鞍,奈何那黑馬高大,健壯,還有些壞脾氣,一直在亂動,亦辰憋足了力氣雙手抱住馬身,硬是往上騎,那馬似乎不耐煩了,你到底會不會騎啊?連上馬都這麼久?
那一旁的阮邵見此驚訝道“陳大人不會騎馬?少見少見,咱們赤月國雖不是人人驍勇善戰,但多少會騎馬。你這可如何是好?”麵不急心不憂的說。
“嗬嗬。。我是不熟練,這馬與我不熟,初次見麵有些不耐煩,我馬上就能騎上。”亦辰心中不服,聽那阮邵的語氣似有些輕視,便一鼓作氣硬是給她騎上了馬背。這下可是得意了一下。
那阮邵見此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可這景象倒是讓另一人看見了。
亦辰緊緊抓住馬韁繩,雙腿夾緊了馬肚子,神經繃得十分緊,一聲令下便隨大軍出發,騎馬在車輦之後,心裡緊張的很。總是在嘴上輕念“馬兒乖,馬兒好。馬兒刮刮叫。”好像這樣那馬就會聽自己的一樣。
八百大軍行至城中大道,還未到城門口,百姓讓道一旁,皇上昭告天下,太子今日前往湘崵城,百姓自然是知曉的,都十分看好這位太子。
那亦辰騎馬已有一會兒,覺得這馬也挺好騎的,就是上馬時難些,如今也還相安無事,便稍許放心了些。眼睛倒是觀看四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