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紮入心間,血染紅了衣裙,心口一滴一滴的血,讓人痛到心裡,那女子,卻眼角帶笑,絕然的表情,雖看不清臉,卻知道。亦辰從夢中驚醒過來,一頭的冷汗,原來是做夢。亦辰醒來,腦中卻一片空然,靜靜的瞪著床板許久許久。不能理解那女子的想法,一種絕然的表情,卻滿足的笑臉。為何做這樣的夢呢?
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所以導致做了奇怪的夢吧。醒來看看天色還早,便又睡過去了。
今日是太子侍讀的第一天,亦辰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泛白,大約時至卯時,便起床。洗漱準備,今日已經約好紫筱前往花陌樓,跟青引說說紫筱日後的婚事情況,畢竟紫筱一直是紅塵客,不說也是不對的。今日回來後需得趕往花陌樓。想想還有些擔心,怕青引不同意,可是想想他應該不會如此,他人在亦辰眼裡還是不錯的。
卯時一刻,亦辰便出了門,坐上馬車,亦辰有雇一名馬夫,每天接送自己。
出示宮牌便進了皇宮,有太監帶亦辰王太子的華文宮前行。太子雖已是弱冠之年,可是仍舊每日前往崇華殿跟著太傅學習。文治武功,無所不缺。
清晨日光微暖,已是臘月初,大概一月便是年至,宮裡已經有些準備了。花園的宮人在忙著整理打掃,到了華文宮,仍舊寂靜一片,隻有一些宮人太監來來往往,宮內庭園栽著白色梅花,看見滿樹清香撲鼻的梅花,便情不自禁的走到樹下,亦辰想到自己未離開星城去湘崵時也想過要在院中種上白梅,如今倒是在錦然的院子裡看見了,倒是欣賞了。
錦然出殿,示意宮人莫要出聲,靜靜看著亦辰的背影,走上前去,輕聲問道“怎麼?你喜歡梅花?”亦辰小小驚嚇,轉身笑著說“恩,梅花開似雪。”其實下句是紅塵如一夢,亦辰未曾說出下句。覺得此時說有些不合。轉而又說道“梅花有一句詩是這樣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而寫這詩的人一生未娶,還以‘梅妻鶴子’自詡,這句四清絕出塵。甚是喜歡。”白梅在冬日的日光下越發出塵,清冷。
“的確是好詩。”此時的院中宮人已經無蹤影了,冬日清晨,微暖日光,一陣微涼的西風吹過,卷起二人的長衫衣厥。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錦然清幽黑亮的眸子看著亦辰的眼,眼波流轉,微笑蔓延,黯然心動。
亦辰見到錦然的笑,自己也跟著微笑了,“錦然也是喜歡梅花嗎?倒是與我喜好相投。”亦辰問道。
“恩,從小母後便時常賞梅,她說獨愛梅花,清冷幽香,百花凋零,獨有梅花在冬雪之寒中昂然開放。自小便也隨著母親喜愛這清絕的梅花了。”錦然轉眼看向滿樹白梅,眼中滿是懷念之情,亦辰想這或許是以梅花思念母親吧,十幾歲母親便離世,又無人關懷。亦辰想到這樣不禁有些心疼錦然。
“錦然,那塊梅花白玉是你娘的吧,你娘她一直在你心裡,不曾離開你,你是他最疼愛的孩子。此後亦辰會站在你身旁的。”亦辰看著錦然說道,悄悄拉住他的手,溫暖他的手心。錦然看著梅花,輕輕點頭,眼中一絲感動,一絲暖意。
“走吧,該去崇華殿。太傅該到了。”錦然轉過頭已沒有那一絲落寞之意了,亦辰笑著點頭。錦然,如果命運允許,我希望你能一直開心的笑著,溫暖你那雙清冷的眼眸,即使你落寞時,也能有我陪伴。錦然,此刻我隻能說,你是我深愛到心底的人。亦辰內心獨白著。隻是人,能深愛便會有深痛。那是相連的雙生花。
錦然與亦辰走到崇華殿,走進殿內,那寬大的書桌前已是有一名快花甲之年的老儒生樣,估計這人便是那太子太傅顧洛吧。朝中也盛傳他文學淵博,知識深厚。一把胡子更顯得文人墨客。
“老臣見過太子。”老頭精神很好,身體硬朗。“太傅,不必多禮。”錦然有利相待,“下官陳逸拜見太傅。”亦辰趕緊有利拜見。
“哦,你就是新科榜眼陳逸?聽說你提倡皇上重商?”因為顧洛年事已大,年前已經向皇上辭官,可是才學淵博,特意讓他教導太子,但再無上朝議事。
“是,重商也是為國爭取更多的利益。”亦辰回道。
“的確想法獨樹一幟,從未有人提議重商,那日太子與我提到,老夫思前想後覺得也是有理,看來如今赤月是人才輩出,我退的正是時候啊。哈哈,以後國家便要交予你們年輕一代後輩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更難啊!”老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太傅才學淵博,仍舊是國之棟梁,對於赤月國來說有顧太傅這樣的老者,正是如有一寶啊,我等後輩還需太傅教導。”亦辰誠心的說道,不是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嗎?
那太傅聽後緩聲大笑,甚是開心,都說老人和小孩一樣。
開始上課便是兩個時辰,那顧太傅講的是有條有理,錦然會出聲提問,不明的便會問清楚,還會舉一反三,亦辰覺得錦然真是聰明,日後定會青出於藍。
那顧太傅,可能坐得太久,身體似乎有些不適,兩個時辰到,便結束課程了,亦辰今天第一天,認識這顧太傅覺得他雖然是太子的老師,可是為人和藹,對於提出的問題也是耐心的解釋,就算回答錯了,也隻是溫和的告知。的確讓亦辰想到自己的外公,亦辰的外公便是如此性格的人。
亦辰見那顧太傅脖子酸疼,心裡突然想去為他按按,便走上前去,對顧太傅說道“太傅,陳逸為你按按吧,能減輕酸痛感,您辛苦了兩個時辰。”亦辰說道。
“這…不可不可,怎麼能讓陳大人伺候老夫呢?於理不合。”太傅推辭著。
亦辰走到太傅身後,雙手便強行的按在太傅雙肩上,輕輕推按起來,那太傅還在推辭。“太傅莫要推辭了,陳逸以前時常為外祖父推按,陳逸隻是覺得大人如此和藹慈祥,倒讓陳逸想起外祖父,如今這樣,陳逸倒覺得又回到當初時,太傅便是陳逸的外祖父一般,內心感動油生。”亦辰說的都是實話,心裡有些許懷念,外公已經去世多年,如今因為太傅倒有些念想。
那太傅聽陳逸如此說道也不再推拒,坐著由著亦辰按著,錦然坐在一旁,看著這二人,也未曾出聲,倒是有些出局的感覺,那二人仿佛是真的爺孫倆,倒是忽略了他這個太子,錦然笑了笑。
“陳大人是個孝順的人啊!你外祖父得你一外孫真是幸事啊!”太傅點頭說道。
“太傅這樣慈祥和藹,誰當你的外孫也是幸事。”亦辰回道。
“太傅與陳大人倒是相投啊,外人不知,還到真以為你們二人是祖孫倆呢。”錦然出聲打趣著。
“哈哈。”那太傅笑著,“太子這是吃咱們的醋。”亦辰出聲道,“咱們爺孫倆估計是冷落他了。他有些不知味了。”亦辰笑著說。
“太子有陳逸這樣的侍讀也是幸事啊,所以是大家的幸事。”太傅笑著說道。亦辰手上也改成捶敲。
一會兒停下後,太傅說道“真是舒服多了,也不覺得酸疼了。”亦辰笑著點頭,“恩,以後太傅下了課,陳逸便給太傅按摩須臾,這樣太傅便沒那麼不舒服了。”“嗬嗬。好好好,那就勞煩陳大人了。”太傅笑著說道。
“太傅日後便叫陳逸,逸兒吧,聽著親切,有祖父的感覺。”亦辰出聲懇求著。
“逸兒甚好。老夫甚喜啊!”“好了好了,太傅與我的侍讀倒真的認起祖孫了。置我於何地呢?”錦然驕氣的說道。
太傅與亦辰同時笑出聲,“當然置你於高高在上啊,太子殿下。”亦辰打趣道。
“哈哈。逸兒來之後,老夫倒是笑口常開了啊!”太傅說道。
“他的嘴厲害著呢?太傅日後估計有的笑了。”錦然不服的說道。亦辰和太傅又相視而笑。
今日倒是過得很開心。笑聲充滿了崇華殿。之後太子又去習武,亦辰也學了幾招空姿勢,沒有基礎當然是空姿勢了啊!亦辰看得眼瞪得大大的,錦然灑脫飄逸的身影在眼前,時而緩慢時而迅速,姿勢時而大氣時而優美。亦辰沉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