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似乎要下雨了,春季開始綿綿細雨吧。倒是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風雨。
華文宮裡的梅花也是落儘了,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亦辰本是想給錦然一個意外,錦然的宮裡本就人少,再則自己已是熟人,每次來都沒有人找自己的麻煩,那些宮人也已經了解了。
隻是今日的華文宮似乎不太一樣,沒有那麼冷清。
越走近屋子,就越聽清裡麵的談話聲,“賈蘭,你看,太子哥哥為你畫的畫如何?是不是很美?我早就說太子哥哥的丹青很厲害,看,把你畫的入木三分,微妙微翹。”是容星月的聲音。亦辰在門外頓住腳步,沒有再繼續走下去。
隔著敞開的窗戶亦辰可以探到裡麵,原來容伊德和賈蘭也在,她怎麼突然進宮了?錦然站在書桌前,手執畫筆。
容星月手上分明拿著的是賈蘭的肖像畫,該是錦然為她執筆所畫吧。亦辰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有些不舒服。手握成拳頭,勸著自己,這沒什麼隻是畫張畫而已,自己也太小心眼了,想想心裡倒也是舒展些了。手也漸漸放鬆。
裡麵的聲音傳出,“殿下的丹青的確很是了得,賈蘭甚是佩服。多謝殿下為賈蘭作畫。”賈蘭害羞的回禮,十分得體。
“沒什麼。隻是一張畫而已。”錦然隨口淡漠的說道。
那容星月見二人如此隔距便想要拉著賈蘭靠近錦然,亦辰見了真是有些氣氛,想那容星月是想撮合賈蘭和錦然。
“太子哥哥覺得我們賈蘭如何?”容星月俏皮的問道,一臉的天真無邪。“公主。”賈蘭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容星月,容星月也不理睬,繼續問著。“太子哥哥說說吧。”說著倒向錦然撒起嬌來了。
亦辰越看越不喜歡那公主。本就經常來纏著錦然,可是是他妹妹所以覺得沒什麼,可是今日倒拉起紅線了。唉!
錦然耐不過容星月的糾纏,便說道,“賈小姐蕙質蘭心,知書達理。賈大人有賈小姐這樣的千金實在是幸事。”
那賈蘭在一旁已是紅透半邊臉了,一副害羞的模樣,她喜歡錦然,亦辰想到。可是這樣的錦然又有幾個人不喜歡呢?
容星月轉身看著賈蘭,笑著說道,“賈蘭你臉紅了,太子哥哥說你蕙質蘭心,知書達理哦。”“公主。”賈蘭又拉了拉容星月的衣服,不好意思說。
錦然不以為然的坐在書桌前,也不看賈蘭。
“我去求父皇把賈蘭指給太……”“星月,不可胡說。”錦然突然冷然的出聲打斷容星月的話語。容星月和那賈蘭嚇了一跳,容星月卻擺出一臉的委屈,“我是想為太子哥哥找一個好點的妃子,賈蘭那麼好,當我嫂……”“星月,我的事自有主張,不用你為我操心。賈小姐也自有她自己的姻緣,你切不可隨意撮合。”錦然本是有些嚴肅冷淡,漸漸的口氣隨著容星月越來越委屈的模樣變得溫和了些。
亦辰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指婚?妃子?亦辰心中突突的跳動,倘若皇上真給錦然指婚,他會怎麼做呢?會拒絕嗎?亦辰黯然的低下頭,轉身往華文宮外走去。“陳大人為何不進去呢?”錦然宮裡的小太監甫泉問道。
“我想到我還有點事。”亦辰隨口說道。心不在焉。不想再聽下去了。
未曾真正想過錦然是太子,我從現代過來,不可能接受一夫多妻。錦然,你會怎麼做呢?我真的要決定留下來嗎?亦辰手緊握成拳頭。心裡越加煩悶。
剛走出華文宮就聽見容星月和賈蘭走出來,那容星月似乎不太高興,“公主,你就不要不開心了,太子口氣是凶了點,可是他應該不是有意的。”賈蘭勸慰道。“賈蘭,你不知道,太子哥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我凶。”容星月和那賈蘭邊走邊說,聲音也越來越遠,漸漸消失,亦辰躲在一側,不想與她們撞見。
這是亦辰一直沒有麵對的問題。漸漸的亦辰蹲下,靠在牆角,雙臂抱住,額頭貼在膝蓋上。似乎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空中漸漸落下絲絲春雨,有些涼意,亦辰的衣服漸漸有些濕痕。其實沒有很悲傷,隻是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突然華文宮一陣焦急的腳步聲,是錦然,剛剛甫泉說了陳大人站在門外片刻卻沒有進去,錦然知道亦辰肯定是聽見了那些話。著急的出來找亦辰。看能不能追上亦辰。便沿著亦辰出宮的路跑了出去。
亦辰沒有抬頭,根本不知道是錦然,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卷縮在牆角。蹲了片刻才站起來,準備出宮。
春雨絲絲漸漸有些大了。雨絲不再那麼溫柔,亦辰隻是走著自己的路,根本不在乎這落下的雨水。
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是當初送給錦然的香囊散發的香味,亦辰緩緩抬起頭。
麵前錦然正微微喘著氣,身上也是有了雨水的痕跡。看著亦辰。
隨手拉住亦辰的手,往自己的宮殿走去。亦辰便跟著他走去。
遠處一雙眼睛憤恨的看著這一幕,一絲狠厲從眼中閃過。決然轉身。
“你們守在宮外不許彆人進來。”錦然拉著亦辰走進屋內,吩咐外麵的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