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肴下意識咬唇。
她知道周武斌他們剛才的行為是強搶,也來不及阻止。
被搶的那一方,無論做出什麼報複,都是這群人咎由自取。
“能不能彆殺我們?”蘇肴試圖掙紮,“你、你可以打我們一頓出出氣,再、再讓我們出去找食物賠償給你。”
“什麼都可以,隻要彆殺他。”
柔弱的女孩擋在一個男人的麵前,替他求情、做出擔保,這讓宋知歡的臉色很不好看。
“你在替他求情?”
“為一個吃獨食、搶物資、貪婪無能的男人求情?”
“愚蠢。”
周武斌的臉上瞬間流露出屈辱,他想反駁,但重力壓得他連開口都難。
蘇肴也很無措,她感受到了宋知歡對周武斌的不喜,想開口解釋,想說周武斌並沒有她說得那樣不堪。
他在末世來臨時救過她的命;
他假扮她的男友,在逃亡的路上,替她擋過許多有意無意的窺伺目光;
他……
但這些話或許不是對方想聽的。
不精通人情世故的腦袋瓜在飛速運轉,蘇肴隻想為自己和周武斌求一條生路。
或許是那袋曾經遞出來的巧克力派給了她勇氣。
蘇肴悄悄地深吸一口氣,蔥白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揪住了宋知歡的衣角,她近乎哀求地看著對方,聲音怯懦卻足以讓人心軟。
“姐姐……你打我們吧,打完了我們出去找食物,一定賠償給你……”
濕意在眼眶裡醞釀,讓人毫不懷疑,一旦拒絕她,這個漂亮可憐怯懦的女孩就會難以控製地哭出來。
宋知歡皺起眉頭,握住砍刀的手指卻近乎誠實地鬆開。
蘇肴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由自主就想去抓她的手:“姐姐……”
冷硬的女人難得心軟,剛準備說話,一道勁風不由分說地襲來。
被蘇肴抓住的那片衣角,整整齊齊地被割斷。
宋知歡下意識看向出手的人:“隊長?”
不知何時,在空房間裡“欺辱”蘇肴的男人已經站到眾人的身後。
脫離那些變態的舉動,人模人樣的男人看起來很有威懾力。
他走到周武斌身旁,漠然地低頭,視線掃過呆愣的蘇肴。
後者的手裡還緊緊地攥著那塊衣角,看到他時,身體瞬間瑟縮起來,恨不得將整個人藏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再無剛才那副求饒的乖順模樣。
就像亂蹭路人褲腳的流浪貓,喵喵叫著祈求庇護,卻被凶惡的變態再次嚇得逃回灌木叢,連條尾巴也不敢露出來。
祁山澤冷嗤一聲,心底的惡劣在黑暗中瘋狂滋生。
他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掐住周武斌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到半空中。
“是他帶得頭?”
宋知歡搖頭,指向寸頭男:“是他。”
風聲驟起,強勁的力道將跪趴在地上的寸頭男猛地刮飛,再狠狠地撞到鋼筋水泥牆上。
人肉撞擊的響聲響徹倉庫,最後重重地砸落到地麵。
有人已經嚇得尿了出來。
祁山澤收攏五指,掌下的周武斌被掐得麵部青紫,完全無法順暢地呼吸。
他卻看也不看這個廢物,隻偏頭看向蘇肴:“你說的教訓一頓,是指這樣嗎?”
蘇肴的臉色,早在看到這一幕幕時,就轉為一片慘白。
她本來做好了被打一頓的準備,預料中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渾身青紫。
但男人出手太重了。
如果換作是她被扇飛在牆上、被掐緊喉嚨提起來……會比死還痛苦吧?或者連一擊都扛不住,直接當場暴斃也說不定。
祁山澤冷漠地盯著蘇肴,後者被嚇得猶如一片隨時都會凋零的枯葉。
這種身板,怎麼可能經受得了教訓。
祁山澤冷笑一聲,扔垃圾一樣扔出手裡的周武斌。
“你最好和你的男友找到足夠的食物,來賠償給我。”
“否則……”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蘇肴,風刃準確地攪碎了她手裡緊攥的衣塊,眼神無比冷漠。
“就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