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兒來月事這幾日都未出過門。
她現在知道這身體來月事肚子會痛,當然要好好保養。
這天寒地凍的,出去了不是更遭罪?
但她在家也沒閒著。
躺在床上一邊學那本算命簿,一邊組了幾對她覺得合適的人,拉了幾條線。
年關將近,她準備在過年前再做幾單媒。
‘砰——砰——砰’
外麵突然響起了很急的敲門聲。
葉惜兒嚇了一跳,擰了擰眉,關掉界麵,打算下床去看看誰這麼沒有禮貌。
她打開房間門,就見魏香巧已經跑去開門了。
緊接著就是一個男子的說話聲,聲音跟連珠炮似的,又急又快。
葉惜兒沒有聽清,她走到院門邊,問道:“巧兒,誰啊?”
魏香巧一回頭,已經是淚流滿麵,六神無主了:“嫂子,我哥......”
葉惜兒見她這幅模樣,心裡一跳:“怎麼了?”
她去看門外的男子,是個陌生臉孔,手指一抬,直接道:“你說,怎麼回事?”
那男子也是一臉焦急,嘴一禿嚕,又說了一遍:“嫂子,我叫劉誠梁,阿騫在碼頭被人打了,你們快去請個大夫。”
“魏子騫被人打了?現在在哪呢?”
“還在碼頭呢。”
葉惜兒立馬轉頭回屋去換了雙外出的鞋。
出來時,見魏香巧想要跟著她,她攔住了她:“巧兒,你去醫館請大夫,多拿些跌打損傷的藥。”
葉惜兒和劉誠梁出門了。
她看著這個精廋精廋的男子,問:“你和魏子騫什麼關係?”
“我與阿騫是兄弟。我還在店裡乾活,聽到消息立馬就來通知你們了。”
葉惜兒聞言,心裡有些怪異,卻說不上來哪裡怪。
索性不再說話,腳步加快地往城北走。
到了一個岔路口,劉誠梁看著她要往另一頭走,連忙說道:“嫂子,去碼頭是這邊。”
“先不去,我去找個人。”
葉惜兒說完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劉誠梁,改變了主意。
她對著劉誠梁報了一個地址,道:“你去這裡找一個叫馬鐵的人,就說葉媒婆找他到碼頭來一趟,最好多帶幾個人。”
說完她自己就往碼頭的方向去了。
劉誠梁站在原地,撓了撓頭,愣了幾秒才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葉惜兒趕到碼頭,發現這裡很大很寬闊,來往的人和拉貨的馬車很多。
大多都是穿著粗布短打的男子。
她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右前方確實聚集了不少的人,鬨哄哄的。
葉惜兒走近時,外麵圍了幾層的人,她踮著腳從縫隙中往裡一瞧。
瞧清楚了裡麵的場景,眼皮頓時狠狠一跳。
這哪是被打?分明就是魏子騫與對麵的幾個人在打群架。
隻見場麵混亂不堪,對方大概有七八個人,齊齊往魏子騫身上撲,手裡還拿著木棍。
魏子騫一身衣服沾滿了臟汙的雪泥。
臉上好像也掛彩了,卻仍然身手矯健地對付齊上陣的幾人。
看得出來,這人以前應該是經常打架的好手,懂得怎麼左躲右避之時還能在對方的身上添點傷。
葉惜兒很快把視線從混作一團的場麵裡移開,在四周巡視一番。
就看見一旁站著一個穿著華麗綢緞衣的男子,外麵還套了一件毛茸茸的裘衣,那皮毛,溜光水滑的。
這穿著,與周圍看戲的人群格格不入。
關鍵這人此刻臉上帶著一種幸災樂禍和揚眉吐氣的笑。
葉惜兒立即打開透明界麵,對著那人的臉就是一掃。
搜索失敗。
沒有任何信息。
葉惜兒咬了咬牙,沒想到這人已經成親了。
她左右看了看,去最近的一個賣麵食的小攤前拿了一把菜刀。
這攤主不在,估計是在圍觀看戲。
葉惜兒提著菜刀擠進人群,走到那個穿裘衣的男子背後,舉起刀就放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金元亮看魏子騫被打看得正起勁,突覺脖子處有異樣,稍稍低頭一看,一把黑亮亮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幸好他低頭的動作不大,否者那鋒利的刀刃恐怕就嵌入了皮肉。
他驚悚地想回頭看,卻聽見一女聲從背後傳來,聲音傲然又囂張:“讓他們住手。”
話音一落,金元亮就感覺到刀刃動了動,劃拉得皮膚開始疼。
“住....住手....”他大喊一聲,聲音都在哆嗦。
那七八個人一聽令,齊齊住了手,魏子騫把一人狠狠摜在了地上。
壓著眉峰,抬起手背擦掉嘴角的血絲,轉過頭,目光冰冷的看向金元亮。
就見金元亮站在那如一塊木頭般一動不動,被華貴的裘衣裹住的脖頸間赫然架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
魏子騫眯了眯眼,仔細一打量,看清楚了後麵拿刀的人,額角清清楚楚地跳了兩下。
持刀的是個女子,個子比被持的人矮半個頭,站在人家身後,嬌嬌小小,被擋住了大半個身子。
魏子騫不知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動了動唇,想叫她放下刀:“葉惜兒......”
話說到一半,那女子卻開口了:“賠醫藥錢,損失費。”
那幾個打手想過來抓她,解救他們家少爺。
腳步剛一動,葉惜兒毫不手軟地在刀下的脖子上劃了一道血口子。
金元亮吃痛,哭喪道:“我拿,我拿......”
說著就解下了腰間的荷包,揚手一拋,拋給了魏子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