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他’肯定不敢偷，可惜沒有抓到人，抓到了才好。”

*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下來，王大福扛著鋤頭回家，快到家時，聽到了孫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以及自己老伴的咒罵聲。

“你還好意思哭，再哭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王大福小跑著回到家，隻見家裡一片狼藉，整個院子濕漉漉的，不知潑了多少水，大木盆四周橫七豎八地擺滿了小雞小鴨，它們一動不動，早已經死掉了，孫子大毛就跪坐在院子中央嚎啕大哭，老伴的手裡拿著根木棍，顯然是用來打皮孩子的。

不用問，王大福也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平日裡最寵大孫子的王大福此刻也沒了好臉色，數了數地上的雞鴨，不多不少，才孵出來不久的十三隻小雞和十隻小鴨，死得一個都不剩。

“這些都是大毛做的？”王大福問。

“除了他還能是誰？整個楊家村就沒有比他更調皮的孩子，一天天的到處惹事，就差上房揭瓦了。”

大毛還在嚎哭，王大福也氣得不輕，即便再疼愛孩子，也沒去哄他，好不容易才孵出來這麼多小雞小鴨，都讓他玩死了，真是能氣死人。

老兩口將院子裡收拾好，晚上一家人圍在桌子前吃飯，今天，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倒是大毛，見這件事的風波已經過去了，胃口很好，大口大口往嘴裡扒飯，吃得特彆香，倒讓王大福夫妻和兒子兒媳再次氣不打一處來。

王慶更是伸出手推了下兒子，“你還好意思吃飯？”

大毛張開嘴又要哭，王大福瞪了眼王慶，“好好的，你動手乾什麼？”

“不打他，他就不長記性，下次還是要調皮。”

“行了行了！今天已經打得夠多了，就讓孩子好好吃飯吧！”

王慶剜了眼大毛，到底沒再說什麼，大毛被他的眼神嚇得往王大福身邊躲了躲，王大福又去瞪王慶，王慶這才收回目光。

“哎！”王大福歎了口氣，“真的讓慧蘭媽給說中了，她今天才說大毛會玩死小雞小鴨，我沒在意，誰知道真讓她說準了，早知道這樣，今天我就好好看著這孩子，小雞小鴨也就死不了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慶眉頭一擰，問：“楊慧蘭她媽真這麼說了？”

“這還有假，就是她說的，誰知道又讓她說中了。”

“不是，好好的，她為什麼會說我們家大毛會玩死雞鴨呢？”

王大福就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王大福媳婦頓時怒上心頭，“楊慧蘭她媽肯定是故意這麼說的，好好的她咒我們家乾什麼？這個烏鴉嘴。”

王慶連連點頭，可不是嘛！他們都說她的嘴是開過光的，最靈驗，那這樣你就多說點好聽來呀！怎麼還往難聽的說呢！這就由不得不讓王慶多想了。

“我跟媽的想法一樣，楊慧蘭的媽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說話靈驗，還故意咒我們家，就是要看我們家倒黴。”

王慶媳婦正懷著孕，用手來回撫摸著肚子，她有些不信，“這、不能夠吧！”

“怎麼就不能夠了，她說話多靈驗啊！這麼說不就是故意的嘛！我看啊！就是因為我們家大毛欺負了小軍，楊慧蘭她媽在報複呢！她這根本就是詛咒。”

“詛咒？不可能，她如果有那個本事，還會差點被人打死？再說了，她要是真這麼厲害，那楊大林早就被她咒死了。”

王慶媳婦還是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玄乎，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麼湊巧。

王慶卻搖頭，“誰知道她背地裡做了什麼？也許是楊大林福大命大呢！”

王大福媳婦讚同地連連點頭，“楊大林跟我們大毛不一樣，大毛還隻是個孩子，肯定遭不住那樣的詛咒。”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一直串掇村裡的其他孩子，不跟我們家大毛玩，她一個外村的女人，來我們村這麼搞事，我不可能放過她，明天我一定要讓那黑心肝的賠我們家的小雞小鴨。”

“對，要讓她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