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這件事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我丈母娘是好心提醒大福叔要管好孩子,現在他們把這件事都賴在我家頭上,這我不能認。”
王勝兵沒有急著開口,王大福卻叫囂道:“你丈母娘那是好心提醒嗎?她就是詛咒,她那烏鴉嘴說話那麼靈,明知道說出來的話會靈驗,她還是說了,這不就是在咒我們嗎?”
王誌成不服,“那我媽還說留根叔下田會碰到蛇呢,結果人家好好的,還來感謝我媽的好心提醒,你們家倒好,直接倒打一耙。”
提到了王留根,王留根恰好在場,鄉下就是這樣,誰家有熱鬨,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恰逢現在正是中午,大家夥乾完活都回來吃飯了,好多鄰裡都端著碗過來湊熱鬨。
“大福,這件事怎麼能怪誌成的丈母娘呢!你家大毛不懂事,誌成丈母娘是好心給你提醒的,你不能把彆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呀!”
“就是,留根說得有理。”旁邊有人附和著。
王大福卻不買賬,甚至責怪起王留根,“留根啊,怪不得彆人都說你傻,你好好想想,為什麼是你碰到蛇呢?還不是因為誌成他丈母娘烏鴉嘴說的,如果她不說,你不就碰不到了,你現在還幫她說話,要知道當時如果不是你機靈,當場就被蛇咬死了,那時候你找誰說理去?”
王留根正準備反駁,誰知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王勝兵說話了,“誌成,我了解你丈母娘這是一片好心,但是現在看來,好心也會辦壞事,現在這件事根本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是怎麼樣的誰也說不清,可是這幾天,我接到好幾戶人家的反映,都說害怕你丈母娘再說一些什麼有的沒的,到時會給大家招來災禍,你也知道,你丈母娘這嘴真是太靈了。”
很好,一頂大帽子壓下來了,王勝兵這是強行將丈母娘拉到了整個村子的對立麵了,王誌成站起身,環顧了一圈四周,似要看穿到底是誰向王勝兵反映這個情況的,“書記,是誰這樣說的?我不相信我們村除了王大福,還有誰會倒打一耙。”
王勝兵擺擺手,端的是笑容和煦,“誌成,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不能影響我們村裡大家的關係,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向我反映這個情況的已經有四五家,後麵還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明知王勝兵這是在拉大旗作虎皮,他說了這樣一番話,以後村裡但凡誰家碰上一點事,都要扯到丈母娘身上,以後的麻煩事斷不了。
這個老狐狸!
楊慧蘭不想再跟他們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問道,“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以後誰家有個什麼事都要找我們家賠錢?還是你們要把我媽趕出王家村?”
王勝兵連連擺手,一副和善的模樣,不明情況的還以為對方是個大善人呢!但是楊慧蘭看著他的眼睛,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此刻他的眼睛裡正冒著精光呢!
“事情也沒這麼嚴重,以後呀!讓你媽說話注意點,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了,隻不過,現在你大福叔家這樣的情況,你們說怎麼辦呢?”
王大福昂起頭,利落地伸出三根手指,斬釘截鐵說道:“我早就說了,隻要他們家賠我們家三十塊錢就行了,畢竟我家損失那麼大,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楊慧蘭知道,如果現在不把這個錢給了,那麼以後但凡誰家出點事都要算到她家頭上。
當然,給了錢就沒事了,畢竟書記說過的,隻要媽說話注意點,就沒什麼事。
事到臨頭,一家人好半天沒有說話,楊慧蘭和王誌成的麵上更是一臉灰敗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從楊慧蘭家的院子裡走了出去,王家村看熱鬨的人將院子圍得水泄不通,他廢了好些力氣才擠出去。
趙明芬看著這一幕,沒有聲張,心下已經有了計較。
王誌成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大福叔,你知道的,這件事怪不了我丈母娘,這都是巧合。”
王大福撇撇嘴,“不怪她怪誰?就是因為她烏鴉嘴,我家才孵出來的雞鴨全都死了,我不管,今天你必須賠我家三十塊錢。”
“可三十塊也太多了,你這不是敲詐嗎?”
“誒!你好好說話啊!”王大福警告地看著王誌成,“我家的雞鴨以後都是要生蛋的,然後再孵小雞,結果現在蛋也沒了,也沒辦法孵小雞了,這損失多大呀!三十塊都算少的了。”
“可......”
王誌成還想再討價還價一番,但是趙明芬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這些話不是我烏鴉嘴,而是我算出來了,才給你們提醒的。”
“算出來?”王大福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覺得離譜至極,“你算什麼?算命?”
“對!我算命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