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過去了,又是一個寧靜甜美的早晨。
木屋的門被推開,少年穿著灰色的麻衣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跑到了草地上,撥撥草笑得忘乎所以。
男人依舊穿著白色的麻衣,長發披泄,手指撥弄著空氣緩緩的步出了屋。他側頭看了看遠處青翠的山巒和茂密的林子,笑了一下低垂著眼簾朝草地上安靜的躺了一夜的桌椅走去。
時間永遠是這樣的過著,平平淡淡。
少年個自玩得不亦樂乎,男人懶散的撐著半邊腦袋看著那邊的身影,一坐往往是一個上午,直到肚子餓了才煮些吃食。
最近西麵的山脈似乎有些不平靜,許許多多的腳步踏上了本來荒蕪的道路,不知恐懼的走上未知的道路。
黑夜降臨,茂密的林子裡燃起一堆又一堆的篝火,似乎將這片黑林子燒著了一般,火紅的蛇身直繞深沉的天空。
嫋嫋青煙中,彌漫著一張張緊張而又狂熱的臉龐,或醜陋或美麗,無一例外的疲憊和緊張。
一堆篝火前,兩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年靠著一棵大樹,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掛著一模一樣甜美的笑容。一人穿豔紅,一人著豔綠,已經分不清男女的臉上兩對眼睛晶亮明灼。
挨著少年不遠處,坐著一身紅衣的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被火紅的衣衫包裹,露出潔白圓潤的雙肩和光滑修長的雙腿。少女一頭黑發挽著雙髻,髻上纏繞著紅色的綢帶,綢帶的另一頭歡快的在風中舞動著。
旁邊,坐著一位老婦,婦人懷裡抱著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繈褓,老婦蒼老褶皺的皮膚與那嬰兒的細嫩臉蛋形成鮮明對比,若是仔細看那嬰兒,會發現他已經死去多時,臉色發青但不知為何仍如活著般鮮活幼嫩。
老婦旁邊不遠,是一位獨臂獨眼的俊美男人,身穿俗豔的袍子,一頭墨法披泄。明明是生得十分俊美的樣子,卻是獨眼獨臂,好生令人惋惜,特彆是那黑洞洞的右眼,看著那張俊美的臉,生出無限恐怖。
其他的幾堆篝火邊都圍著奇異的人,也有看著挺正常的,但異類居多。
這邊,那紅衣少女碧綠的大眼睛轉到了那俊美男人身上,五指微張,食指撫唇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她瞅著男人嘻嘻笑道:“這真是有趣,宛願公子也來了,您也是去找守墓人麼?”
宛願的獨眼散發著冷寒的光芒,他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又垂下腦袋用獨臂撥弄了一下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