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揚起下巴,不卑不亢地道:“將軍要笑,本來屬下無權過問,隻是軍營是嚴肅之地,
需要不苟言笑,將軍不但不以身作則,怎好先犯?再則,交代營中之事,本該肅穆,將軍卻
如此輕率……”
我不敢再糾纏,隻好繞回正題。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小子,嘴巴就像刀子一樣。
李靳陵果然才乾出眾,對我的提問回答的有條不紊,井井有條。他若能擔當重用,斷
然不會比我那六位兄弟遜色。
柳澄挑簾進來,一股寒風立刻撲入帳中。胡天八月即飛雪,中秋未至,就下了幾次霜,
也不知冬日裡會冷成什麼樣子。
李靳陵打了個寒戰,顯然極致壓抑,卻還是顫抖了一下,被我儘收眼底。
他怕冷?朔方的軍士應當早就習慣了這般天氣才是。我原本想取笑他,卻瞥見他眉間
淡淡的憂傷和嘴角的輕笑,不由一怔,恍惚一下。這小子,怎地生的如此妖嬈?若是女子,
還不成了魅惑眾生之輩?
不過這小子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良才,若是他體弱多病,便不能與普通軍士一樣勞苦。
為將者,須懂得惜才。
我似乎不由自主,對柳澄道:“準備一頂帳篷,就紮在我旁邊。從今日開始,李靳陵晉
升校尉,與我兄弟平起平坐。
“二公子?”柳澄有些不可置信。
“還不快去?”我瞪他一眼。
柳澄正要出去,李靳陵卻道:“將軍且慢。無功不受祿。屬下並未立下戰功,如何能受
封?恕屬下不能接受。”
他似乎喜歡和我杠上。我皺了皺眉頭,“這是命令,你膽敢抗命不從?”
“屬下,遵命。謝將軍。”他說的似乎很無奈,更多的,仿佛不屑。
我真就不明白,為什麼他總像看不起我是的。有一絲難受,倒不是因為從小受到的稱
讚多了,父帥很少誇我的。總之,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就能讓我如此難過。
我揮手,示意他去準備,無奈地揉了揉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