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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月之後,忽然從臨安送來了八百裡加急的文書,更確切地說,是楊君鏑的家書。
家書上講,楊君鏑的父親楊老將軍突發重病,臥病不起,官家特招他回去探親。
楊君鏑接信後,立刻開始收拾包袱,連帶隋玉兒也開始整理行囊。說走就走,以後這偌大的
軍營,隻剩我一個人了。
“槿兒,你隨我會臨安吧。”他頭也不抬,卻是溫柔地說著。
“我去做什麼?”
“楊家未來的媳婦,怎麼也要讓我爹見個麵。要不未央郡主那裡也沒辦法說清楚。”楊君鏑
邊說著,語氣裡待了柔和的笑意。
我微微一愣,旋即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也走了,誰來穩住局勢呢?”
“這支軍隊,及時統帥不在依舊能夠抵禦敵軍。”楊君鏑說的自信滿滿。
我搖頭,“那是指短時間。更何況,現在的敵人,是完顏羲潼。”
楊君鏑頓了頓,直起腰來,“說的也對。可是你一個人留下,我不放心。這樣吧,我讓兄弟
們留下來輔助你調配,無聊的時候,也有人可以說說話嘛。”
“千載難逢的回家探親大好機會,他們豈肯錯過?”
“軍令如山。”楊君鏑笑著,乾乾淨淨地吐出一句話。
真正送彆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難過。
中秋節才過,邊塞就已經開始下雪了,霜華滿地,一片寂靜。真就如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
官歸京》裡所寫: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麼冷的天氣,我是最討厭站在淩冽的風
中一站數時辰的。不過今時今日已經不同了。
“槿兒,回去吧,外麵冷。”楊君鏑溫柔地幫我扶好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