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黃昏總是分外漫長,雖然夜幕將臨,但居高不下的氣溫也讓人不禁為即將到來的夜晚擔憂。
夕陽的餘輝將街巷渲染上了奪目的金色,好象牆壁簷角都跳躍著美麗的火焰。略顯淩亂的馬蹄聲伴隨著一絲清冽的鈴聲響徹在黃昏的陌巷中,如雨珠打破水鏡時泛起的漣漪般在黃昏中擴散開來,空曠悠揚,卻又如濃墨勾勒般強烈。
一輛馬車從天空和街道的交際處緩緩駛來,簷角上鏤空雕花的青銅鸞鈴仍在似有若無的響著,清脆的撞擊聲與街頭小販長一聲短一聲的吆喝摻雜在一起,漸漸隱入青石小巷的深處。
近乎眩目的霞光中,馬車依舊不急不緩地前行。用金筆勾勒出複雜花紋的車身,簾布用暗金絲線繡出了祥雲紋樣,車前的兩皮駿馬也是極為難得的雪鬃馬,更是奢侈的將黃金和碎寶石鑲上了簷角——所有的細節都彰顯出車主人絕非常人的身份。
正在駕車的年輕男子穿著青白色長袍,寬大袖口上用銀絲繡上的大朵重瓣牡丹在撲麵的晚風中開得分外爛漫。墨染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在霞光中散發著柔和的光彩。頭頂瑩潤的玉冠將青衣男子襯得愈發出塵,俊美的仿佛九天之外神祗,給人一種不真實的美感,仿佛隻要伸手觸碰便會在空氣中消散。
當夕陽近半沒入地平線之中,疾馳的馬車才緩緩停在了一座異常素雅的宅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