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明皺著眉頭“你不會是想去見她吧”
“她說想要回家,爹爹”
“不行,我不同意”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就糟糕了,莊思明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安全去冒險。
“可是樺樺回不了家一定會很傷心”
……“樺樺,聽爹說。那個大姐姐已經死了。”
他不知道樺樺現在明不明白什麼叫做死亡,隻能這麼告訴他了。
樺樺低著頭,嘴抿得緊緊的不說一句話。他知道什麼叫死亡,可是她一直在哭,想要回家。
莫易讀懂他的神情,那是不願“那麼,你想要怎麼辦呢樺樺”
怎麼辦呢。樺樺睜著迷茫的眼睛,這他也不知道啊。“不可以……帶那個大姐姐回家嗎?”
“樺樺,告訴我,現在你離開我會怎麼樣”莫易一直很想知道這個,為什麼樺樺一定要纏到她身上來。才剛離開小可愛,他就立刻驚慌了起來“不要,娘”
慌張的伸出手想要摟住她,還因此抓傷了莊思明,莫易連忙抱過他“好好,沒事哦”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哄著。
“我不要離開娘,會很冷很冷”小可愛的臉嚇得白白的,看得莫易好心疼。“很冷,很冷。娘身上暖和,他們不敢來”
她的身上暖和,是說她有驅鬼的本事嗎?她怎麼都不知道,掙紮了好久,她的頭發快被抓光了,莊思明看不下去“你想說什麼”
同時把她的手抓住,免得頭發全被她給抓光了。他可不想要一個光頭妻子。
“呃……我是說……我們再到那個楊樹林去一下吧”
莊思明懷疑她腦袋也被抓壞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就是再去那裡一下,或許可以帶樺樺口中那個大姐姐回家,到時候樺樺也可以好了吧,總不能讓他永遠這樣”
去了就能好了嗎?“我們隻是普通人而已,根本就沒什麼本事”
“那蒲柳呢,她總該有辦法了吧”
“試試吧,蒲柳自己也讓人捉摸不定,說不定就丟下她不也知道的字眼了”
“我沒有辦法”他們還沒有開口問,在一旁澆花的蒲柳就先開口了。
聽了她的答案,雖然失望,不過莊思明倒是早就了解,也沒多問。因為若她不說,怎麼問都枉然,但莫易就不同了“那你知道誰有辦法”
蒲柳清澈的綠眼睛正直直的望進莫易,仿佛要將她看透。“過了今晚就滿一年了,時間快到了”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澆著地上的花,不對,應該是在澆草。一遍又一遍的。
今晚,莫易好像聯想到了什麼,但是一閃而過了。現在她的注意力被地上那些草兒給吸引住了。細細小小的,乍看一下這些小草並沒有什麼奇怪,隻是它們……
莫易眯著眼睛,仔細的看著那些草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莊思明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也跟著看著那些草兒,這蒲柳動不動就給這些草兒澆水,早也澆晚也澆竟然沒有被淹死。
“娘,好漂亮哦,像蒲柳姐姐的眼睛”樺樺突然綻開天真的笑容說著。
“什麼好漂亮?”
“草啊”他指著那些不起眼的草兒,很漂亮。怎麼可能呢,蒲柳的眼睛清澈得像是精靈的眼睛啊,這些草兒。
她頭垂了下來,想不透哪裡相似了,在這個角度向那些草兒望去“啊,它們怎麼變成透明的了”好美,那種透明的美感,就像是蒲柳的眼睛一樣。
莫易把頭抬起來仔細的看,它們又變成了不起眼的草兒。垂下來一看“這是什麼啊,真有趣耶”
看莫易的樣子好像是垂下頭來就能看到什麼,莊思明也垂下頭“怎麼會是透明的,還是一樣啊”莊思明隻看到那些草兒的根莖而已。
“它可以做為媒介”
“做什麼的媒介”
蒲柳並沒有說太多“那個女孩還沒有死,魂魄歸位就能醒了。不過隻到今天”
“蒲柳啊,原來你在這,快過來幫忙”瘦嬸發現了又在澆草的蒲柳,招手叫人過去幫忙。
“哎,彆走啊。先說完……”望著空空的走道。莫易問一旁的莊思明“蒲柳是不是也會輕功啊,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人了”她話都還沒有說完。
“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是你們帶回來的”
“是啊,不過她不說我們也沒人問。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灑脫的聳一下肩。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不擔心會不會懷有什麼異心。算了,從他們竟然敢因為一次求神拜佛就把她當成了少夫人自家人,也該知道這些人也沒有多正常。
“走吧”
“你去哪”莊思明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樹林,蒲柳不是說那女孩還沒有死嗎?那就沒事了,她不是鬼”竟然還是人就沒什麼好怕了,去找她把事情談開好了。
“有這樣分的嗎?”唉,揉揉有些痛的太陽穴,沒辦法,隻能跟上去了。
走進了楊樹林,依舊是不變的場景,變的隻有心境。那種安詳寧靜,現在在他們眼裡卻覺得詭譎莫測“樺樺,你說那個大姐姐在哪”
樺樺拿著那摘來的草兒,歪著腦袋聽著“那邊”他指了指前方。
他們走了上去“快到了”
樺樺說快到了,莫易卻停了下來“怎麼了”
“呃,我邁不出腳了”知道接近了,她還是怕了。
莊思明摟住她的腰,強製性的帶她往前走“是你要來的,不要給我半途而廢”
“在那裡,大姐姐在那裡。她還在哭”走到一條小河邊,樺樺突然激動的指著河邊的一塊石頭。
莫易看過去,什麼都沒有啊“你有看到嗎?”
“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