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地被打開，門口的那人儀表堂堂，高瘦如竹，此刻正笑盈盈地望著懷謹，說道：“懷弟莫要怪罪我了，生意場上的事，可把你兄弟我累了好些天。”說罷望了望一旁的懷柔。

懷謹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妹妹懷柔。”然後轉向懷柔道：“這就是我常提起的好朋友燕涼燕少主。”

懷柔正要打招呼，燕涼搶先說道：“原來這就是令妹？我算是你家的常客，今日才得一見，幸會幸會。”

“不敢當，久聞燕少主之名……”

“對他你不用客氣，他可是沒個正經！”懷謹對懷柔說道。

懷柔隻好笑一下以做回應。懷謹又道：“快些把門關好，若是讓我爹知道你見到我妹妹了，又要嘮叨一大堆禮儀廉恥了。”

燕涼關了門，笑道：“你爹也真是有趣極了，竟頑固到如此地步。”

懷謹回道：“我爹若有你爹一半開明就好了。”

燕涼苦笑了一下，道：“我爹？我在我爹眼中可乖著呢！他和娘正商議著等我成親後便雲遊四海，把燕門完全交給我打理，到時候我倆一年都不知能見上幾回呢！”

懷謹打趣道：“那你一輩子都不成親不就得了？”

“你還是我兄弟嗎？這不是咒我娶不到媳婦嘛！”

懷謹有些不悅，燕涼問道：“咦？你生氣了？我剛剛隻是玩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懷柔望著懷謹，隱約看出了什麼，卻看懷謹又笑了笑，對燕涼道：“我倆什麼關係，我怎麼會生氣呢？”

又談了一會兒，燕涼便離去了，懷柔說道：“哥，鳳小姐嫁過來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走了。”

“好。”懷謹望著懷柔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已經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

終於，兩日後，懷謹迎娶了鳳靈，大婚那日，鳳老爺很是喜悅，懷老爺本不高興，但見鳳靈竟表現的合乎規矩，也就接受了這個兒媳婦。

但那天晚上新房內的情景，就異常冷淡了。倆人皆是合衣而睡，各懷心事，把“相敬如賓”表現到極點。

鳳靈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懷謹笑答彼此彼此，然後都未再說什麼……新婚夫婦做到這個份兒上，若是讓兩位老爺知道了，一定是一個吹胡子瞪眼，一個大罵不知廉恥雲雲。

第二天一早，鳳靈行完該行的禮，懷謹便陪鳳靈在懷府中走走，熟悉熟悉環境，鳳靈漫無目的地走著，懷謹也就跟著她，沒有一句言語。行到某處，鳳靈停了下來，遠處的那個身影，早已在腦中揮之不去。

“那是家妹，鳳小姐認識的。”“鳳小姐”三字哪像是一個丈夫說出口的？

鳳靈卻聽得很順耳，答一聲“我知道。”又走到了彆處。

懷柔望著那個離去的身影，想起今天早晨按例是應給嫂子行禮的，自己沒去，也不知鳳靈和哥哥會怎樣想，爹一定又要對此不滿了吧！聽說鳳公子後天就要回來，自己，也是該離開了。

思緒又飄到那天夜裡，鳳靈帶著她走在回懷府的路上，腳步一步比一步緩慢。鳳靈說：“總算體會到什麼叫丟掉到手的幸福了。”她在心裡說：“幸福從來就沒有到手，我愛上一個女子，便是再也不會有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