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彆一周,年輕的夫妻倆都貢獻了彼此最大的熱情,而熱情過後的後遺症,那自然是腰酸腿酸,哪裡都酸。
穆梨初氣鼓鼓的用腳踢某人的小腿骨。
溫歲禮把人圈到懷裡,力度熟練的給她按摩腰肢,醒來不久的嗓子像是含著一口沙,“餓不餓?我打電話叫酒店送早餐。”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試試做那麼劇烈的運動後餓不餓?”女孩出口的聲音更啞,好似生病。
她說完也意識到,不舒服的摸了摸脖子,溫歲禮反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扶著她喝了大半。
終於舒服許多,穆梨初要死不活的躺回床上。
溫歲禮則拿起座機點餐,以清淡為主,點好,他也躺回被窩,繼續給女孩揉腰,昨晚的他是有些過分,到後麵,幾度失控。
穆梨初在男人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昏昏欲睡。
但溫歲禮怕她一會兒睡過去,沒辦法吃東西,就找話題跟她聊:“今天有約沒?”
“唔,有一個。”穆梨初含含糊糊回。
溫歲禮低低“嗯?”了聲,“跟誰?”
“筱筱。”
聽到小姨子的名字,溫歲禮清冷的眉宇舒展,“下午嗎?要去逛街?”
“差不多吧,逛街,喝下午茶,看看要不要看電影,最近有新電影上嗎?”穆梨初閉著眼睛隨口答。
溫歲禮特彆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拿起手機幫太太查看最近的電影上映情況。
現在正值暑假,這在電影圈是一個很熱鬨的檔期,幾乎每周都有新電影,他便把那些新上的,評分高的念給穆梨初聽。
“好像都沒什麼興趣。”穆梨初打了個哈欠:“到時候再說吧,也不一定要看。”
“我覺得這部不錯。”溫歲禮敲敲手機屏幕,卻不說是什麼電影。
穆梨初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勉強看清是什麼電影,她又閉上,“你想看?那我們哪天找時間去看。”
她說得稀疏平常,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讓摟著她的男人眸光沉沉,喉結滾動。
溫歲禮放下手機,溫柔的幫女孩整理頭發。
她乖的時候,總是這般讓人把持不住。
溫歲禮緩緩俯低身體,直到含住那胭紅的唇珠。穆梨初嚶嚀一聲,毫無防備的她,齒關轉瞬失守,節節敗退。
叮咚叮咚——
屋裡響起門鈴的聲音。
溫歲禮黑眸灼灼的撐起身體,看一眼小臉緋紅的女孩,他親親她臉蛋,“飯來了,彆睡,我去拿。”
“還不都是因為你。”穆梨初嬌氣的踢他一下,他不欺負她,她也不會這麼困。
溫歲禮自知理虧,揉揉她頭發,翻身下床,稍微整理一下褶皺的浴袍,趿拉著拖鞋出去拿早點。
其實現在已經早上十一點,說是拿午餐也可以。
幾分鐘後,溫歲禮回來,看床上的女孩一動不動,他走過去,彎腰抱起。
穆梨初踢蹬抗議,溫歲禮好言低哄,“乖,吃了再睡。”
“吃了就不想睡了。”穆梨初閉著眼控訴:“我不想吃,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吧,不然我下午爬不起來。”
“你就是沒力氣才會不想起來,而越睡越沒力氣,越沒力氣越不想起床。”溫歲禮很有經驗。
三年的夫妻生活,他們就算是閃婚,也對彼此的習慣、身體有了深入了解。
“還不是都怪你。”穆梨初艱難的睜開眼睛瞪著頭上的男人。
溫歲禮不置可否。對於這一點,他一向是隨便穆梨初責怪,他不會反駁,也不會做出什麼下次不會了的承諾,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乾脆不說。
穆梨初每每都拿他這點無可奈何,隻能在彆的地方發泄,比如咬他,可兩人是隱婚,她不能咬在明顯的地方,隻好咬他的肩膀。
溫歲禮斂眸掃一眼肩膀上奶凶奶凶的女孩,一聲痛呼都沒發出,腳步平順的抱著她走到浴室,這裡麵有拖鞋,他把她放上去,給她擠好牙膏。
穆梨初哼了聲,傲嬌的接過。
這邊的酒店他們住的頻率還比較高,所以一應生活用品外加衣服那些都有,像是第二個家。
溫歲禮也還沒洗漱,他等女孩開始刷牙,這才刷自己的。
兩人一高一矮並排站在盥洗台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相處久了,他們刷牙的動作很像,比如會喜歡先刷門牙,再刷左邊,最後刷右邊。
隻是這些細節,他們自己一點沒注意。
一前一後洗漱好,穆梨初確實清醒許多,肚子也就更餓了,她小跑著去到餐廳,迫不及待的坐下開始吃東西。
“慢點。”溫歲禮叮囑,坐到女孩身邊,拿起一杯熱牛奶:“先喝點這個。”
穆梨初嘴裡包著東西,搖搖頭。
溫歲禮就等著她吃完,然後強勢的讓她喝一點。
穆梨初不甘不願的喝了兩口,她不是很喜歡純牛奶,說不上討厭,就是不喜歡,可自從跟溫歲禮結婚後,他非要她早上喝一杯純牛奶。
“你這人真是霸道,你說說你這麼強勢,如果不是我嫁給你了,誰受得了你啊。”穆梨初喝了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恢複驕縱勁兒,一邊吃,一邊跟身邊的男人對著乾。
溫歲禮吃著自己那份早點,動作優雅矜貴,嘴裡有東西的時候,他幾乎不會說話,隻有咀嚼完,才回答:“沒有如果。”
“你就不能發揮想象,想一下如果嗎?”穆梨初服他了,一點沒有幽默細胞。
溫歲禮偏頭,浩瀚如海的深眸裡仿佛藏著許多秘密:“跟你結婚的事情,沒有如果。”
穆梨初一愣,心跳沒來由的漏了幾拍。
乾嘛呀,大早上的這麼肉麻,讓她還怎麼吃?
穆梨初按捺住某種雀躍,抿抿唇,嬌嗔道:“溫歲禮,你好肉麻啊,受不了你了,不跟你說了。”
她埋下頭,專心吃飯。
可心裡總也安靜不下來。
其實,她一直很好奇當初溫歲禮為何會找上她結婚,他當年給的理由是,他想要一個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女人和他生育後代。
這話吧,她自然是愛聽的,但真的隻是這樣嗎?
她有種隱隱約約的直覺,三年以前的她似乎和溫歲禮見過,這男人,偶爾會用一種早就認識她的目光看她。
可是溫歲禮這種長相的男人,她但凡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他們年齡差五歲,學業上基本產生不了交集,溫歲禮又是高中就出國留學的人,更是見不到。
也是後來,她上大學,溫歲禮進入公司後,她才從彆人口中聽到一些關於他的事情,說他手腕狠厲,雷厲風行,不近人情什麼的。
卻一直隻聞其人,不見其顏,直到三年前她家破產,未婚夫家高調退婚,她最絕望之時,他如神祇出現在她麵前。
然而,她曾經問過他一次兩人以前是不是見過,溫歲禮的回答是:沒有。
後來,她就不再詢問。
三年前,她從天堂跌入地獄,經曆過太多背叛和挫折,有前未婚夫的,有閨蜜的,太多太多,多到她連哭都不知道該怎麼哭。
所以她現在已經學會不再糾結問題,想不通的就不想,這人啊,千萬不要自尋煩惱。
穆梨初餘光瞥一眼身邊的男人,心想:兩人目前的狀態挺好的,隻要一直保持她就滿意了,她願意維持這樣的婚姻,不說情愛,隻彼此好好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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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花園位於京城最高的立天大廈,是一家會員製甜品屋,因著可以欣賞日落外加味道不錯,頗受本地名媛貴婦的喜歡,也很受網紅喜歡。
穆梨初和穆筱筱約的就是這裡。
穆筱筱先到,穆梨初晚一刻鐘,看到她來,穆筱筱激動得連連招手,“姐,這邊這邊。”
下午三點的時間,這裡已經有好些名媛貴婦網紅,聽到穆筱筱的聲音,那些人下意識看過來。
有些認識穆梨初,朝她微微點頭,穆梨初頷首回應。彼此間不怎麼熟悉,點到即止就行。
穆梨初提著包走到妹妹對麵,淑女落座:“你淡定點,我又不會跑。”
穆筱筱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粗魯,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嘴角梨渦淺淺:“不好意思啊姐,給你丟臉了。”
“丟的是你自己的,我才不會丟呢。”穆梨初嗔妹妹一眼。
穆筱筱笑眼彎彎,“那就不管了,沒臉就沒臉。”
話落,她四顧一圈,跟做間諜一樣,掩住嘴,壓低聲音八卦:“姐,你快跟我說說昨天怎麼回事!你不知道,我昨晚幾乎一夜沒睡!好奇死我了!”
穆梨初看著現在八卦活潑的妹妹,有時候都快懷疑當初剛入她家時那個膽小怯懦的女孩到底是誰。
該說她這個繼姐當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