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間，男人的手已經拖住了她的後腦，將她緊緊地按在自己胸前，輾轉地吻上去，既不溫柔也不纏綿。卓小冰隻覺得慌亂失措，理智告訴她，隻要狠狠地在對方的唇上咬一口，就可以把他推開。但是，卓小冰卻遲遲沒有那樣做。

被一種莫名的情緒驅使，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環上了對方的腰，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應對方霸道的吻。

無法抗拒。

就連她自己也在心裡不停地責問，為什麼會對這個英俊的男人抱著不切實際的期冀。期待著這樣抱著他，吻著他。

直到，時光靜止。

“跟我吧！”

許久，唐正恒終於結束這個吻，伸手撫摸卓小冰漲紅的臉頰，嘴角迅速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卻幽深如同一灘深泉，結了厚厚的冰，任誰也看不到底。

理智告訴他，剛剛不該靠卓小冰太近，但是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想要離她更近一些，於是左右矛盾。

“你說什麼？！”

卓小冰隻覺得耳畔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世界頓時寂靜無聲。

“跟我吧！”

唐正恒又重複了一遍。那雙冷冷的眼睛裡仍是沒有一點表情，卓小冰在心裡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您認為我會答應嗎？”

卓小冰仰起頭反問，迎著唐正恒的雙眼看回去，冷靜地與他對視。

那不是愛情，而是酒醉之後恍惚間的一時衝動，猶如飛蛾撲火。她不會允許自己犯下那麼愚蠢的過錯。

“對不起，我拒絕！”

卓小冰用力地咬了咬下唇，迅速的起身就往外走，但卻突然被唐正恒一把拽住了胳膊。

“跟我！”

第三遍，問同樣的問題。不是提議，而是命令。

他的眼中隱約燃燒著迫切，但是眼眸起落之間，卻又將之掩藏得完美。卓小冰哼了一聲，儘力將語氣放得溫和有禮：“請唐先生不要為難我，可以麼？”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麼乾脆，唐正恒有些愕然地看著她，眼中頓時有了水一般的波動。然後低頭，默默鬆開了手。

終於還是這樣了。

心裡的波濤洶湧忽然平靜下來，唐正恒默默低下頭，看著卓小冰驕傲地走出去，甩手帶上門。厚厚的門板隔絕了他和她，仿佛隔開兩個不同的世界。手伸進西裝的口袋裡，摸索著握住了什麼。掌心靜靜躺著沒有生命的金屬，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