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墨成並沒有向彆人求證柏盈說的那些話,在很多事情上他都非常自信,自然也會延續到戀愛中來。如果他對她有懷疑的話,他就不會跟她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所有的顧慮都煙消雲散。
管家隔了幾天再來找柏盈時,見她氣色極好,便笑道:“您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柏盈早上照鏡子時也有同樣的感受。真正捅破那層窗戶紙跟蔣墨成確定了關係以後,她對他也有了新的認識,晚上她還是會跟他學習發音,隻是比起之前的曖昧,現在氛圍更是濃稠,沒學一會兒,她被他抱著坐在他腿上,黏黏糊糊地接吻。
這事兒吧,起碼很鍛煉肺活量,以及舌頭的靈活度。
柏盈心口一緊,伸手夠住漂亮的杯子,喝了口水潤潤喉後才回道:“天氣很好,心情也跟著好。”
這座城市在最後一場冰雪融化後,似有轉暖跡象。
近一周以來都是豔陽高照,她喜歡午後躺在房間的貴妃椅上懶洋洋地曬太陽。
管家笑容更盛:“的確,還有一個月不到,先生也該到家了。”
沈晉已經離開快一個月,柏盈發現自己的精力果然有限,最近忙著談情說愛,都沒顧上去想還遠在國外的他,“他打電話回來說的嗎?”
“有預訂航班。”管家適當地透露,“不過還沒有準確的消息。”
柏盈陷入了沉思,到時候她也要跟沈晉攤牌,說來也很好笑,他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所謂攤牌,不過是她想離開罷了。不過還是要選在最恰當的時機,屆時等清明節給老太太掃墓時,她會在墓前鄭重其事地同他道彆。
下午補眠後,到了深夜她也精神抖擻,最近調整作息已經成了夜貓子。還沒走到書屋門口,有人從裡走出,伸出雙臂,她揚起唇角,衝了過去,抱了個滿懷,又被他直接摟著進了屋子。
他這幾天每次見麵都會給她捎帶東西。
男人談起戀愛來那恨不得把家底掏空的架勢也著實嚇到了她。前天給她帶了一件羊毛大衣,說是抽空跟人換班去百貨商場買的,昨天給她帶了時下賣得最緊俏的護膚品,今天更是誇張,直接將他的錢包給了她。
“我來不及取錢,裡麵有一些現金你先拿著用。”他說,“還有一張卡,密碼是五個零加一個九。”
柏盈傻眼了:“卡裡有多少錢?”
她粗略一瞟,現金也有不少。
蔣墨成也不記得這張卡裡有多少錢,這次出來得匆忙,試探著說了個數字。
柏盈坐他腿上,抬頭吃驚地看向他,“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他有幾秒的遲疑,這幾天他也在考慮要不要跟她說實話,隻是每每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並不是不信任她,偏偏她這個人太簡單太單純了,她似乎對人都不設防,而且又不會做戲掩飾,如果他跟她說了,她一定不會說出去,但彆人一定能看出端倪來。
還是等離開以後吧,到時候他會將來龍去脈都說給她聽。
他圈住她的腰肢,低低解釋:“以前在國外打工賺的。”
柏盈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甚至都覺得這張卡燙手了。這人怎麼回事,血汗錢就這樣輕輕鬆鬆給一個還沒認識一個月的人?她對他全身上下都感興趣,除了他的口袋錢包。
“我不要。”她推了回去,將卡放進錢包裡,又強勢地放進他的大衣口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心疼道:“你那麼辛苦賺的錢,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要你的錢。”
蔣墨成在心裡歎氣:換作其他人,可能已經迫不及待地收了起來,她倒好,當這是燙手山芋避之不及。
“這不算什麼。”他說,“現在條件有限,忍耐忍耐,等之後就好了。這張卡你拿著,想買什麼都可以。”
柏盈也在心裡叫苦不迭,有必要這樣認真嗎?他究竟有沒有腦子,也就是她還有一絲不多的良心,換做彆的狠人,早將他吃乾抹淨一腳踹開。拿沈晉的錢,她很坦然,反正那是大肥牛,她隻是輕輕地拔了一兩根牛毛,不痛不癢、劫富濟貧,她當然理所當然,拿這男人的錢,那是把他的命都拿走,實屬罪惡深重,會損她的陰德,以後過得不順怎麼辦?
“你再給我我就生氣了!”柏盈板著臉,她又放軟了語氣,勸他,“我不圖你這個,你有錢沒錢,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隻在意你這麼個人,你懂不懂?”
這麼一番話,哪個男人聽了不為之動容?蔣墨成深深地看著她,靠近,跟她額頭相觸,他伸出手來扣住她,溫柔地輕咬她的嘴唇,親密無間地廝磨,逐漸加深這個吻,都親多少次了,她還是不會換氣,他笑了笑,見她軟軟地伏在他肩上連呼吸都困難的笨拙模樣,他將她抱得更緊,珍愛地輕啄她的側臉。
“之後你就懂了。”他低聲,這錢包她肯定不會要,也是他考慮不周,還是等以後吧。
柏盈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