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天下男人都這副德行,但真輪到自己碰上,沒勁,太沒勁了。
柏盈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她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跟他爭吵,連最後這段時光的歡愉她也不想要了,說完後,她用力抬手一把推開他,快步往外走去。推開書屋的門,她越走越快,風在臉上刮著,還沒等她走到湖泊,身後有急速的腳步聲傳來,她不想搭理他,他大步上前來,一陣天旋地轉,居然是他攔腰將她抱起,她怕摔下去,嚇得不行,下意識地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你瘋了?!”回過神來,她低聲罵道,“快放我下來!”
蔣墨成不理會她罵他,步伐又穩又快地往書屋走去,她似要掙紮,他才垂頭,冷冷地提醒,“彆動,摔了怎麼辦?”
柏盈狠狠地瞪他,卻乖乖地被他抱著,她可不想一時不慎摔了跤。
他很輕鬆地用這樣抱她的方式疾步來到書屋,空出一隻手,隨意地揮開書桌上的幾本書,掉落在地發出悶響,他這才小心地將她放在書桌上,雙手撐在她腿的兩側禁錮著她,微微傾身,低沉著說道:“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麵前走開,不會有第二次。”
柏盈撇過頭,但心裡那點火氣倒是越來越小。
她要走,如果他攔著,霸道地不讓她走,她會生氣。
但如果他什麼反應都沒有,任由她走開,恐怕她也會更生氣。
現在他能說出這句話,顯然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勉強又加回掉下的分數。
“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他說,“讓我來說。”
她剛才根本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每次開口就會被她打斷,他又會被她的話語氣到,這才逐漸地偏離了最初的話題,越來越偏,越來越歪,所以他們才會吵這麼凶,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也完全可以避免。
柏盈:“你——”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彆說話,我說。”
“什麼讓你為我打工,什麼把你養廢,我從來沒這樣想過。”他盯著她,眼裡罕見地流露出無奈來,“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在我們沒有在一起之前,我就建議你辭職離開,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更不適合你長久地呆著,你自己心裡也清楚。”
“離開這裡以後,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蔣墨成給出承諾,“我不會乾涉,隻提供幫助。就這樣。”
柏盈逐漸平靜下來。她沉默了,他說的生活,當然也是她想過的。她也看得出來他說的話全都是出自真心,如果她真的隻是“江雪”,她一定會被這話打動。
隻可惜她是柏盈。
這樣好聽又真心的誓言,柏盈聽過太多,多到已經無法撼動她那看似柔軟實則堅硬的心了。
蔣墨成見她態度軟化,他靠近,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低聲道:“好不好?”
柏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隻是舒展了眉頭,委屈地看他,“你剛才居然捂住我。”
他一愣,繼而失笑,伸手抱住了她,“不這樣做,你都不會讓我把話說完。”
其實,他已經不知不覺地被她成功地繞了進去。
一直到最後,她根本就沒有回答她想不想跟他走這個問題。
隻是他沒有察覺。
於是,在蔣墨成的心裡,他以為她已經答應了要跟他一起走。他為此感到放鬆,甚至雀躍,不過他並不打算帶她走了就稀裡糊塗地了事,無論如何,她畢竟是沈晉聘請的員工——以後,她作為他的女友,他肯定會讓她認識他的親朋好友。他得提前考慮好有朝一日在一些場合上沈晉跟那女人碰到她,他不希望她聽到任何不中聽的話,所以,必然要跟沈晉提前談好管好那女人的嘴。
蔣墨成隔天抽空,趁著四下無人時,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蔣總。”
“有件事你記下來。”蔣墨成沉聲,“去跟沈晉的秘書約一下碰麵時間。”
秘書驚住:“蔣總,您是說跟沈總約碰麵?”
“是。”
“沈總應該還在國外。”秘書說。
“我知道,所以我讓你跟他秘書約時間。他什麼時候回國,什麼時候見。”
秘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誰不知道蔣總跟沈總雖然沒到勢同水火的地步,但彼此互相不待見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實。蔣總居然主動約沈總碰麵,難道是有什麼大事?
“那我這邊要怎麼說?”秘書問。
蔣墨成頓了頓,“就說我要跟沈晉談一樁事,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