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前等著電梯下來的黎妍百無聊賴中想起了剛才那個陌生女學生看她的眼神——緊張中透露著絲絲戒備。但看起來卻是完全無害的那類人。
不過從獵人世界回來之後的黎妍就很少去注意彆人外在的表現。她沒有去在意剛才的那個女孩,僅僅隻是因為自持強大的力量罷了。
拍拍腦袋,黎妍笑了笑,低聲言語道:“習慣了力量真是個不好的習慣呢。”
不能小看任何人。
否則,或許就會在某個時候,或某場戰鬥中後悔。
電梯終於停了。
黎妍照了照鏡子之後就提步走了進去。電梯上行。1,2,3,4……
忽然!一道巨大的聲響撞擊在了電梯的頂部!
“哐當——!!”
沉悶的巨響,像是□□撞擊在金屬上的聲音。
運行中的電梯也因此而激烈地動蕩起來,照明的燈光開始閃爍,終於,在“啪嘰”一聲之後,電梯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
“……”
“……”
黎妍雙手撐在地上緩緩站起,皺緊的眉頭慢慢積累著怒氣。
幾乎兩天沒睡對她而言不算什麼,但心情卻是會意外的糟糕起來。
但是當黎妍站起來之後,“噗——”的一聲,頭頂的金屬板突然被穿了一個大洞,然後一顆人頭就這麼墜了進來。
“……”
“……”
黑色粘稠的鮮血一滴一滴地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黎妍仰著頭,看著倒掛在天花板上那死了都不曾閉眼的少年,忽然就這麼歎息了一聲。然後,麵無表情地擦去臉上的血跡,轉身掰開了電梯兩側的門,接著爬出去,撥通了夜神總一郎的電話。
“喂?姑父啊,祥雲公寓這裡又死人了,你快點帶人來處理一下吧。”
……
低垂的眼眸投射出一片極為漂亮的剪影。
黎妍輕笑,心知自己這次又把自己給卷了進去。而且,還因為這件事情,錯過了收拾那個女鬼的機會。
【你還真是……難以描述的蠢啊,黎妍。】
“——臥槽!遇上這種事故能怪得了我麼?!”
【你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嗬~♥。】
“……請不要用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我一個更年期欲|求不滿的歐巴桑,那是不可能的啊,謝謝。”
黎妍扶額,再次深深地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吃軟怕硬的渣。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一定要看到結果。】
“是。”
【嗬嗬,黎妍,看到有人死去,你會愉快嗎~♥?】
“……”
深吸一口氣,黎妍冷靜答道:“不需要。喜好厭惡什麼的,我身為您的仆人,那些全都不需要。隻有執行您的命令,才是我永遠卑微生命裡唯一的價值。”
——既然無法反抗的話,那麼就儘心扮演好一個合格的仆人吧。
[不與強者為敵。]——這可是揍敵客家的家訓之一呢。
而那些血與鐵的洗禮,則讓她成長。直到成為一棵參天大樹,不為任何事物撼動。
搖搖頭,做完了筆錄的黎妍被夜神總一郎驅車送回公寓。然而就在她翻出鑰匙、插|入縫隙、旋轉的那一霎那——
一陣風從背後吹來。
黎妍警覺地具現化出武器棍子轉身對準了來人——
卻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了雙眸。
“……荒耶……宗蓮。”
她如是說道。
而那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卻在聽到她默念出的名字之後,微微笑了起來。
“找到了……能夠無視‘根禍之源’,來去於矛盾起源之間的……”
他向她走近了一步。
黎妍知曉對方的實力,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敢掉以輕心。念力和查克拉在體內默默流轉,隻等待爆|發的一刻。
“世間萬物莫不有其破綻。不僅是人類,空氣也好意誌也好,就連時間也是,存在著開始的話也必然會存在著結束。”
“而你,卻超越了這個存在。”
皺起眉頭,黎妍不解,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嗬嗬……你,是唯一可以讓我‘靜止’的時間流動起來的人。”
“你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這世界的抑製力。……不,應該說,你本身,就是這世界的抑製力。”
(抑製力:阻止魔術師到達「根源之禍」的主要力量。)
後退一大步,黎妍鎮定地退出對方結界所能達到的範圍,然而,卻又禁不住他這番話的誘|惑。
魔王讓她來到這世界的目的更加撲朔迷離了。
她到底,算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你很矛盾。因為你本身的存在並不合理。”
男人忽然揚起手,然後巨大的金色結界就瞬間包圍了黎妍!
她一驚,立馬跳出了圈行的範圍!
然而下一秒卻被無數線條給緊緊束縛住,動彈不得!
這就是……魔術麼。
——也不過如此罷了。
下一個瞬間,強勁的念刃生生割開了這些纏人的線條。黎妍狠狠一踢牆壁,具現化出手裡的棍子就迅猛地攻了上去!
“無正是你的混沌衝動,即起源——看看那黑暗。然後憶起己之名吧。”
【終究得回歸永遠,重現那個歎息。就算打算忘記,記錄還是確實刻畫在你的身上。】(引自《空之境界》)
盛大的刺目光線從他腳下的陣法源源不斷地湧出。黎妍警惕地隔著兩步的距離,心裡忽然就不是那麼有底了。
畢竟這家夥活了兩百多年。而她,卻又對魔術這種東西一無所知。
……不利啊。
但是同等的,荒耶宗蓮也對她的力量一無所知。彼此都隻是在試探階段,真正誰勝誰負不到最後關頭誰也無法知道。
要不要去找找兩儀式呢……啊啊,真是麻煩。黎妍抿緊嘴唇,精致的臉上是一片漠然。
“那麼……哼,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想乾什麼吧,老家夥。”
說著,就提起手裡的棍子,狠狠衝向了那個男人!
“既然如此的話——”男人一手擋住她的武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她側踢的腳踝,“就先介紹一下吧。雖然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但是……”
“吾名——”
“荒耶宗蓮。”
然後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抑製力,你的罪,就是這世界的根源。”
“明明是為了完成而生存,最後卻為了生存而拒絕完成。人的起源,就是這種矛盾的開始。”
而那被掐得提起的少女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接著不屑又嘲諷地罵了一句:“去你……媽的!”
【所謂的罰,我想是其本人自行選擇去背負的東西。】(引自《空之境界》)
“老東西……今天爺就替那些受害的少女滅了你這孽障!”
“看——我——的——”
“無——敵——斷子絕孫腿!!”
隨著“噗!”的一聲悶響,荒耶宗蓮那半張原本就黑的臉,瞬間,全都青了……
(PS:本章中荒耶宗蓮說的話裡有很多出自《空之境界》的原文,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