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流予無所謂地點點頭,“可是你若不管我,我必定還在路上便會毒發身亡。”
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湧起,這樣一個女孩子,將這句話在他麵前說的既坦蕩,有理所當然,語氣中甚至還有嬌嗔。
他的眼形對於男子無疑顯得秀氣,但他淺淺的眸色卻仿佛有濃重的氣勢,讓他的眼不僅不顯薄弱,反而清貴且威嚴。他不說話時,隻是那樣淡淡的看著自己,流予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流予故意揚起臉,耍賴一般,“你若是真要這樣把我送回家,我就乾脆自行在豐碧了斷好了。”
豐千等到走出屋子的蓋南一時,心裡不禁一跳,身周凝重的氣壓任誰都看出來這位爺現在心情欠佳,豐千正疑惑地看著與昨日下午表情如出一轍般的蓋南一,不料耳邊傳來他清冷的聲音,“這裡你暫時不用操心,我下山時會把她帶走。”
豐碧穀中此時氣氛正歡騰,聚劍大會順利結束,豐碧在今晚自是要備宴歡慶,眾人也樂得打著主意結識此次比武中或背景實力不凡,或初綻鋒芒的各門派家族子弟。蓋南一自然將澤崖遺落之事瞞得密不透風,眾人過了昨晚也少有人將那冒牌顏家兄妹之事放在心上。在這一年聚劍大會的結尾上,至少表麵上看起來皆大歡喜。
盧致附在蓋南一耳邊說了些什麼,他隻是神色不動地微點了頭,沉吟片刻道:“你先去交待明日行程,將流予安排與沉兒他們一道,隨我下山後,你與羅桑再護送他們取道項江山回南州。”盧致並沒有對蓋南一突然更改行程時間沒有疑問,隻是稱諾後告退離開。
蓋辛厘並蓋木沉嬉笑著走來,蓋辛厘笑的嬌俏,跑到蓋南一身邊保住他得手臂,撒嬌的語氣,問道:“父君,誰要同我們一道走?”
蓋南一在蓋辛厘向他撒嬌時卻是神思一閃,並未答話,隻對蓋木沉道:“一路上好好照顧你妹妹。”
蓋木沉在蓋南一麵前要拘謹得多,在蓋家蓋南一對他極為嚴格,雖然不是嫡子,可蓋家這一代卻僅他一個男孫。蓋南一至今空懸妻位,對子嗣向來又有些淡漠,他底下不過兩個妹妹,除了蓋辛厘,還有一個小妹兩歲不到。蓋南一對女兒稍顯寬容些,蓋辛厘與他撒嬌也是時常的事,而蓋木沉在他麵前卻永遠是一副沉穩嚴謹的模樣。
蓋木沉對著他父親規規矩矩的行完禮,才問道:“父君不與我們一道回返麼?”
蓋南一那淺色的眼盯著他看了片刻,最後還是隻說道:“為父有個舊友在中州,我此行便是要去拜訪他。”
蓋辛厘拉著蓋南一的寬袖晃來晃去,嘟著嘴道:“父君不可帶我們同去麼,厘兒也很想去啊。”
“你與你兄長離家這麼長時間,也不擔心你們母親惦記你們嗎?”他說話的語氣不過清淡無波,蓋辛厘卻立即放開手中的袖口,恭謹站在一旁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