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趕在天色模糊之前回了船上,正巧蓋均正欲下船尋他們,見四人回來,笑著迎上前:“可巧小姐少爺們回來了,宣小姐已備好晚膳,正等著主子們呐!”
蓋辛厘歡呼著尋了進去,流予三人便聽見她極嬌俏的聲音,“宣姐姐果然厲害,光是看著,我就食指大動啦。”
輕笑了聲,流予三人也跟著走進花廳。
誠然花廳中間大圓桌上擺上了十數道菜品,皆是顏色鮮麗誘人,香氣縈鼻。流予仔細一看,用料精細巧致,卻將食材每部分都運用得當。
宣雲容並蓋南一走來,卻見蓋南一麵色柔和,啟唇與她說了什麼,宣雲容當即嬌羞一笑,可人非常。
蓋木沉本還嬉笑愉悅的臉立即拘謹肅穆,上前對蓋南一行李問安,看得幾人暗笑不已。
幾人依次坐了。幾人因蓋南一在座,都不如先前自在,除了不住稱讚宣雲容的手藝,也一時找不到多的話。流予隨幾人在外走了小半天,本就有些乏累,又加上霜降,剛動幾筷就有些懶懶。本也想道了不適離席,卻見蓋南一與宣雲容不時笑談一二,便賭一口氣,當下也不走了。
最先發現流予有些不對的是她一旁的蓋辛厘。蓋辛厘搶下流予手中的酒杯,不讓她再不停倒酒。流予卻無所覺,也不爭搶,隻是呆呆坐著一旁。蓋辛厘喚她幾聲亦如不聞,直到蓋南一都因這邊動靜看了過來。
“父君,流姐姐……”
蓋辛厘也頗為為難地望著蓋南一,宣雲容淺笑道,“流姑娘這麼快就醉了麼。”
蓋木沉離座來到流予身邊,仔細看來流予神色,也望向蓋南一道:“也不知到底是醉了還是怎樣,勞煩父君給看看。”
蓋南一聽他話語,又是眼神頗有深意地盯他一眼,才將視線轉到流予身上。
不過幾息時間,蓋南一就開口吩咐一旁蓉姒,“把她送到樓上。”
蓉姒也乖覺,直接扶著流予上了三樓蓋南一房間。
當下蓋南一也對著幾人吩咐了幾句就離席上樓。他一走三人倒還精神些,隻宣雲容未見過流予這番毒發的模樣,仍舊有些恍惚無措。
流予雖看著癡醉迷離,卻直到治毒完她也不過是呆呆然安靜不語。
蓋南一收功行至桌前端茶要喝,流予卻也跟著走來,卻一言不發奪了蓋南一手中的茶。蓋南一看了她一眼,“滿身酒氣。”本是想教訓她一個姑娘家總是要注意自身儀態,說了一半又察覺這話自己也無甚資格去說,便又再不語了。
“蓋南一你與宣雲容說話便是溫和有禮,偏在我這裡你就總是一副要教訓人的樣子,你有意思麼。”
流予嗤笑一聲,極無所謂地飲乾杯裡的茶。
她隻覺得蓋南一瞬間眼神冰涼。他神色未有波瀾地看著她,她今天在他麵前的大膽已經過了他的底線。
蓋南一雖表現平易,骨子裡威嚴卻不容忽視。所以當他清冽聲線沒有起伏地喝出一句,“放肆。”時,流予立即身子一縮,卻還是倔強地堅持自己剛才的姿態。
蓋南一見流予眼眶一紅,心裡甚至在想:又是這招。
“我就是要放肆。”卻不似蓋南一心裡所以為她又會哭得可憐兮兮讓他妥協,流予揚起臉不羈地輕笑,甚至精致的五官陡然間升起一種冷然瑰麗的風情。
流予義無反顧地將唇送了上去,吻住。
蓋南一的唇有些薄還有些涼。她伸出小舌試探般輕輕點在他的唇上,他未有反應,流予將她靈動的小舌舞動地更是妖嬈。
蓋南一清醒而自製地看著這女子。他甚至猜不出她是何時動了這樣的心思。
她不過是他在十幾天前都還不認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