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外書上啊?”我無辜地看著他,咬唇想了想,才又補充道:“‘西方經典愛情詩。’”他說學習英語不能隻注重課本上的知識,所以他有婉言要求我們,多看看英語的原版書籍,擴展視野。我有照做哦!
“經典愛情詩?”他輕歎著撫了撫額角,回望我的眼神,似笑非笑。
“為什麼……會選擇這兩段?”
“不知道……隻是第一眼的感覺……”
“第一眼的感覺……是嗎?”他喃喃著咀嚼我的話,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又有迷蒙的霧氣繚繞不去。
單手托腮,我自動自發地靠在他的辦公桌上,近距離地偷看他的臉。
她說,他的睫毛很長,密密的,像蒲扇。
一根兩根……
好想知道他的睫毛有多少根。可惜,他沒有給我機會。
片刻的恍惚,他回過神,修長的指尖翻閱著我的摘抄本,挑眉麵向我,問:
“既然對這兩段詩很有感覺,那麼詩中的語法和單詞,都理解透徹了嗎?”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爾雅如風,淡淡的聲音,吹在耳邊,很舒服。
“唔……不是很明白……”我一本正經地蹙起了眉頭,十分為難的樣子。
他一哂,好心情地彎了彎嘴角,接過我的話尾,道:“哪裡不明白?”他的視線落在我的摘抄上,指節有一下沒一下,輕叩著光滑的桌麵——我發現,他總喜歡無意識地做這個動作,亦如,他每天的裝扮,或搭一條圍巾、或披一件薄薄的外套、毛衣那樣,休閒而隨性。
她說,這也許就是他初中的時候,養成的小習慣。
“哪裡不明白?”思緒遊走間,他的聲音,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
我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定了定神,斟酌片刻,才說:“我不懂為什麼同根生長的樹枝不願在雨中相依;我不明白為什麼彼此相愛,卻不相信真愛無敵,我……”
“如果這是你的問題,我覺得你應該去問山本老師比較好。”淡淡的,是他打斷我的聲音,漸冷的,是他眼底的溫度。也許他的唇邊依舊還掛著適才的弧度沒有褪,可是,我感覺得到,他在瞬間築起的藩籬和冷漠。
愣愣地望著他的眼睛,莫名地,我感覺胸口有一塊地方,很疼很疼。
她說,很多事,並不適合攤在陽光下。
The fa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I cannot say I love you when I love you so madly
But I can only bury it in my heart dispite the unbearable yearning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扉卻隻能深埋心底
再次念著這段詩,恍惚中想起幸村漠然的眼,這一刻,不知為何,我觸摸到自己的心跳……有種身臨其境的感受。
不是不能說,隻是你不想聽。
就像你曾經解釋過的人魚公主。
如果王子無心,就算她擁有再美的聲音,再優雅的舞姿,她依舊……
走不進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