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賀堪洗漱乾淨就跟著謝平平前往了那戶商戶家,走了七拐八拐才到,時間不長,賀堪這才發現這家商戶說是城西,其實距離監天司並不遠。
起碼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
賀堪看了一眼謝平平,這才將目光放在麵前的青磚大宅。
“一般商戶距離咱們那都不遠。”謝平平似乎知道賀堪在困惑什麼,他機靈的轉了轉眼珠,一隻手指了指麵前的大宅,這大宅雖然看上去十分簡樸,實際上,識貨的人都知道不便宜,不少東西散發靈光,應該是術師所做。
術師出品都不便宜。
“咱們監天司的屋子也就是咱們住的那一片宅子,都是大啟城的富戶們幫忙建的。”謝平平小聲的說出一個事實。
“……懂了。”賀堪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個很簡單,即使在守備森嚴的大啟城,時不時也會有詭物潛入進來,人都會本能的躲避危險,富戶們有的是錢,花錢買平安自然是十分願意,更不用說幾個院子而已,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這青磚大宅光是看上去就十分威風,唯一缺陷可能就是裡麵沒什麼人。
賀堪看了一會兒,便與謝平平一起往裡麵走。
謝平平推開正屋的門,裡麵什麼都沒有,隻有靠近床的位置有一攤血跡,血跡上模糊能看見一個成年男人的身形,還有一些血塊粘在地上留下的痕跡。
謝平平一邊進屋一邊開口道:“那商人第三天的時候就死了,死的時候也是開膛破肚,內臟沒了,諾,那個地方就是他死的位置。”謝平平指著不遠處的血跡開口道。
“他夫人也死了?”
“怎麼可能,早就跑到監天司躲起來了,還帶著幾個孩子,再晚幾天,恐怕他們也活不了。”謝平平搖頭道。
賀堪走近了血跡。
靠近血跡看得就越清楚,那血跡的位置也十分怪,在床榻上,靠近牆,在牆上出現放射性的血跡,簡直就像是誰凶猛的割開滿是血的水球一般,鮮血拚命濺射出來。
這種力度絕對不可能是人類所謂。
隻能是詭物。
喜歡吃內臟的詭物那麼多。
賀堪看了看床榻之上,錦被還是原來的模樣,兩條被子有些雜亂,看來那位夫人一覺起來看見丈夫慘死的模樣,房間都沒收拾,匆匆忙忙就帶著一家老小跑了。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這位夫人起碼還記得安葬自己的丈夫,而且這種做法也給他們這些監天司的行兵留下搜索證據的餘地。
賀堪掀開被子看了一眼,沒有什麼東西,他又繼續在床榻上尋找,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低,但是如果是詭物的話,它十有八九還會留下什麼。
隻是殺一個血食,也太過準確了。
謝平平與賀堪對視一眼,立刻在房間中分頭行動,開始尋找一切有關的線索。
“這個爪痕——”過了半小時,賀堪在床旁邊的腳踏上停下腳步,他蹲下身,果然,他剛剛那瞬間看得沒錯,這裡果然有痕跡,隻不過是這道爪痕實在太淺了,淺到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腳踏本身的紋路。
爪痕有五道,細細長長,紋路十分淺,不細看都看不清楚的程度,應該是那隻詭物想要上床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賀堪可以想象那時候的場景,夜裡的時候,那隻似人非人的詭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他的爪子細長,尖吻獠牙,站在床榻邊上,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熟睡的夫妻倆,目光中透露著貪婪食欲。
因為血食在麵前,它一時不小心露出了一點痕跡,那後爪,不小心在床邊的腳踏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可以啊你。”謝平平聽見賀堪的聲音立馬就跑了過來,目光看向那道爪痕,他目光不由驚歎的看向自己的新搭檔,厲害了。
他剛剛在這裡繞了幾圈都沒找到。
眾所皆知,男生們之前的友誼很容易就因為一些不起眼的事情就結成了,這本來有幾分虛假的搭檔情,因為賀堪的敏銳直覺,也真了一分。
“這宅子裡麵還有人在嗎?”賀堪想明白之後,立刻就直起身,他心中有很多疑問需要問人。
“有,那夫人留了一個老管家在這裡,一般住在下人房那裡,等會兒他過來你可以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