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日重重坐在旅館房間內柔軟舒適的仿歐式木床上,他摘下自己的墨綠鬥篷隨手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
自己脫了一直以來沒離身的外套,隻穿著件黑色緊身打底衫坐在床尾。他低著頭解下大腿側的急救包,一隻腳踩在床位凳上,抬著小腿正解著靴子綁帶的神日耳朵一動,聽到門口傳來道熟悉腳步聲。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篤篤…”
神日沒抬頭,朝門口喊了聲進,也沒看來者是誰,就自己嘀咕了聲這破帶子真難解。
細心反手幫神日關上門的空聽到這句小聲的嘀咕,手指頓了頓。跟著一起進來的派蒙好奇地左瞧右瞧,從牆壁的掛畫到床頭櫃上的插花,視線範圍內乍然看到坐在床尾隻穿件薄薄黑色緊身衣的神日,唰然舉起兩隻手擋在眼前,半遮不遮地裝作驚恐模樣捂住眼睛,
“神日你怎麼在換衣服也不說一聲啊!”
沒理派蒙誇張的驚訝,神日繼續皺著眉解自己麻煩的靴子,許多天沒好好清洗過自己,雖然他也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臟兮兮的,但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還是儘量想過的舒服些。
“安柏回去了嗎?”
神日沒抬頭,幾根手指交叉,岔開兩根圓繩係帶,也不講究咬著一截繩頭繼續拆解,上一次打結他嫌麻煩直接打了幾串牢固的死結,現在好了,要脫的時候他煩躁地恨不得直接一把扯斷。
“回去了,剛剛才走。”
在派蒙影響下,空也情不自禁看了眼脫了外套隻穿著件不透光打底衫的神日。
年輕有力的軀體體型修長、隨意架著隻腿蹺在床尾,腿線很長、弧度流暢,空緩慢眨眼,視線向上,是件黑色貼身薄衫,露出點經受過鍛煉的腹肌輪廓。
他倏然轉開視線,看向窗口玻璃上的白鴿彩繪,耳邊有鴿子們振翅飛過時羽翼摩擦的聲音。
大概是不遠處教堂傳來的修女們放飛和平鴿的聲音,空胡亂地想。
沒再去看神日,空換成去盯明明做出捂住雙眼的動作,但十指岔開,兩隻手掌根本什麼都擋不住的派蒙。
咳咳。
空咳嗽了聲,原意是提醒派蒙,卻引起神日的注意,神日盯著空不太正常的臉看了會兒,他偏頭想了想,問空是不是感冒了。
空連連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神日這才繼續低下頭,換了隻踩著床尾凳的腿,與另一邊的靴子作鬥爭。
感覺自己被莫名忽視的派蒙頓時氣鼓鼓地放下兩邊其實根本什麼都遮不住的手掌,她飛快地瞥了眼神日,又飛快看了眼視線莫名躲避床尾神日存在的空,微妙地、她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是這時她沒再多想。
“神日!安柏臨走前讓我們轉達說下次見麵她一定會好好請你吃一頓的,所以你不要再和她搶著付賬了。”
神日不置可否抬了抬嘴角,讓安柏請空和派蒙還不錯,捎上個他擺明就是要讓人家大出血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