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 而隻有她自己知道,那……(1 / 2)

“赤將軍凱旋啦!赤將軍凱旋啦!”恬靜的街道上被一道欣喜的聲音煞掉大好風景,半睡未醒的長安卻因為他這一句話精神了不少。

五年征戰,橫刀沙場的戰士們回來了!有人為邊塞的安穩而歡騰,有人為丈夫兒子平安有望而激動,有人為有幸見上英雄一麵而顫抖,本來大街上不多的人突然因為這一句話探頭出來的不少,圍著那人打聽的不少,簇擁走向城門的不少。

一下子城門兩道已經被擠得滿滿當當的。不遠處已經看見浩浩蕩蕩回來的軍隊。揮舞的旗幟沒有被風沙掩去光彩,驅馳的戰馬沒有被疲憊軟了筋骨。

重要的是,戰士們都齊整地回來了……

歡呼聲喝彩聲隨著隊伍的前行漸漸鼓噪起來,更甚者,已經熱淚盈眶。

戰士們又何嘗不是?五年了,少年磨礪成男人,男人打拚成大叔,也不知家裡人還認不認得?也不知家裡人這些年過得怎樣?老母親可安好?孩子長成什麼樣子了……流血不流淚的人們,在人群中發現自己的親人一瞬間還是心潮滂湃。

而驅馬在最前的人一直沒有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人,而是昂著首看著天空的儘頭。

那裡,有著長安最高的樓台,可以一直瞭望到城門的樓台。

那個人……此刻可在樓上?

思及此,微有胡渣的嚴肅麵容柔和下來,似乎,泛起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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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的喧囂聲幾乎撲麵而來,風輕雲淡的好天氣似乎被這聲浪震動出裂痕,原本溫和的陽光此刻顯得有些刺眼。

執起扇子擋了擋那驟然耀眼的陽光,動作惹得頭上的步搖輕晃,銀鈴微微顫抖著,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倚著欄杆的女子皺了皺黛眉,不適應地撲扇了下細密的睫毛,轉眸,繼續鎖在那支隊伍的最前頭。

在陽光下折射出如熱血一樣的紅色的長發一如他的名字,赤驚鴻。

輕風吹起,紅色的發梢略過耳廓、下巴,飄揚著直指向樓台的方向。

一如他的眼。

珠簾薩啦薩啦地響著,糾纏不住她身後飄動的青絲,卻讓人勾起回憶。

嗬,當年,也是這麼一眼……

春祭震天的鳴鼓聲,漫天綻放的煙火,黑夜中被勁風吹得霍霍作響的彩旗,高搭的舞台上穿戴著惡鬼裝扮的舞者。

夜色中詭秘的麵具,在迷幻的鼓點中伸展著獠牙,振起的衣袖上流蘇帶著熒惑的色彩閃爍不定。時而吐舌的焰火在他們踩中步點的一瞬間在舞台上竄飛,席上的大臣和女眷們都好奇而又心驚地張著被這祭典般的舞蹈吸引去了的雙眼。

漸愈密急的鼓點是舞者更加快速地走動、跑動,最後重重地一聲鼓,萬鬼臣服,最中心的鬼王猛地摘下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