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艽這一大串話,陳彌鹿想起了自己這段時間刻意過好的每一天,沒錯是刻意出來的假象,因為他自己清楚,沒有秦艽他的日子沒法好過。陳彌鹿說:“你以為你說在跟女人做(和諧)愛的時候想的是我,就因為這樣,你自以為是,你覺得你愛我?”陳彌鹿一轉臉,把秦艽的心也搭進去了。
“不是這樣!”秦艽叫住他,“不是因為這樣……”他略低了頭,繼續說:“你為什麼要問我這樣的問題呢?……我愛你,我就是愛你,你要刨根問底問出個所以然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愛你,我肯定我愛你!我愛的是男人,我愛的是陳彌鹿,是你。”
陳彌鹿還在對他笑,藏久了的話被秦艽說了出來,秦艽對著他竟是一臉內疚,笑得這麼絕望隻有他了吧!有時候,就想放他一馬,給他鬆綁,然後遠離他,不要再被可以免去的事情圍繞了,不要再愛我就好了,什麼事都解決了,可是這有多難?就是想要看到他啊,看不到心裡會不安,綁著他,不要放開他,不能,萬萬不能,就算他是痛苦的。
“秦艽……”陳彌鹿喊他,秦艽瞪大眼珠子看他,欲想看穿他的心底,如果不是好話,我不聽,我不聽……陳彌鹿的眼神讓秦艽喉嚨內癢,他說:“秦艽,我……”陳彌鹿欲言又止。
“秦艽,我……我不甘心!”秦艽忽的凝咽了一下,仔細聽他講。“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跟你散了!我不要跟你沒牽連,我不要!”
陳彌鹿最後還是哭著把話講乾淨了,秦艽一把撲上去抱住他。“傻瓜,誰想要跟你沒牽連了?”秦艽捧住陳彌鹿的手,視線直勾勾的看著他流下的眼淚。“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
他用手幫他擦去,陳彌鹿嘟嘟囔囔的說:“從認識你開始。”秦艽一驚,看到陳彌鹿是一副認定自己是元凶的表情,忍不住捏緊了握住他的手。陳彌鹿吸吸鼻子,扯下秦艽緊握著的手,用力太大,手有些吃痛。
他問:“秦艽,我們是相愛的嗎?”秦艽想了想,溫柔的笑著說。“你說呢?”陳彌鹿小心翼翼,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如果,如果你確定你是我愛我的,那麼我們就是相愛的!”
秦艽被他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打敗,放在他肩頭的手攢動著不知怎麼擺放,“是嗎?”秦艽問,“那我再肯定地告訴你,我肯定我愛你。我們是……是相愛的!”
秦艽似乎也很喜歡這種說法,說話像風飄過一樣,柔柔的不起毛糟。陳彌鹿破涕為笑了,他覺得這麼艱苦換來這麼一句相愛是值得的。
陳彌鹿堅持不讓秦艽送自己回去,硬是擠上了最後一班車,秦艽看他上車,看到他靠窗坐下,衝他招手,舉得自己手都酸了,還是不願放下來。發車之後,原本笑著的陳彌鹿突然變得麵無表情,他知道老天沒那麼容易讓他幸福……埋伏在遠方等著他的到底是什麼?
在這之後安生了幾天,秦艽也沒再找他,陳彌鹿也沒主動打給他,忙著找工作。工作是飯碗,沒找到什麼都是浮雲。又走了幾家公司,挨家裡乾巴巴的苦等了幾天,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回去等我們的通知,他連一個電話都沒等到。
翻翻通信錄,他看見了江以恒的電話,想著也是時候給他個交代了。於是他打了過去,江以恒顯然很興奮,接了電話就是一頓笑。“怎麼,改變主意要我擔責任嗎?”江以恒講這麼不要臉的話卻在話裡聽出愧疚之情,“不是、”陳彌鹿否定,“我想問你,有什麼正規的公司正在招人嗎?我……”江以恒知道了他要拜托自己給他找個職位,愉快的答應。“放心,包在我身上!”陳彌鹿說了句謝謝也就沒下話了。
江以恒還是特彆高興,七夕那天陳彌鹿走之後,他看著一床的淩亂,心裡總是不得安生,晚上也失眠,整的他快瘋了!然後就天天在SOS站崗,盼著見他一麵,白忙活幾天好歹的見著人了,可是半句也沒搭理他,也是,他不衝上去用刀子捅已經算大發慈悲了。
江以恒辦事效率高,沒等過個三天,一家廣告公司就打招呼讓他去上班了。他拾掇了一下就起身去工作了,人都說他是托關係進來的,誰也沒給他好臉色看。那家公司的老總姓張,也不過三十來歲,跟江以恒看起來關係很鐵,說一聲就能把他弄進來。陳彌鹿順貼地聽他的吩咐,剛來什麼都要學,就做些打印整理工作,陳彌鹿老老實實,順帶包辦了辦公室的打掃工作。
江以恒經常性地在這公司出沒,給他帶點水果飲料啊什麼的,陳彌鹿壓過他去,自己上班呢,不是來做享受的,用不著你來探望……江以恒挺樂意聽他教課的,於是來得更勤快了。來了快倆星期他才發現自己盒飯跟彆人吃得不一樣,彆人就倆素兩葷,最多加碗紫菜湯。他吃得是嘛?五葷五素,要麼配個大骨湯要麼小蘑菇燉雞湯。他還以為這公司裡大大的有錢,員工的菜色這麼豐盛!後來才知道是江以恒搞的鬼,知道以後便不再有胃口了。這不是逼人嗎?陳彌鹿托著下巴哀怨,踹開他也覺得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