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
Written By醉溪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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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題記】
——小麻雀你知道麼我其實是認真的呢。
——六道骸你給我滾一邊去!
01】
雲雀恭彌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到了早已被壓箱底的一隻帆布背包。背包已經很舊了,長年的磨損使它喪失了原本的美麗,甚至早已看不出原先的色澤。
雲雀看著它,突然就鬼使神差的伸進手去,拿出掉進去的名牌。名牌早已被長年累月積存下來的灰塵覆蓋,導致看不清楚字跡。但雲雀還是小心的將它擦拭乾淨。名牌之上熟悉的字跡清晰地昭示了這隻破舊背包的主人。
——Mukuro Rukudo。
雲雀還記得六道骸最喜歡的便是這隻背包,整日背著它走在東京繁華而又喧囂的街道上。他的周圍是一群衣冠楚楚的上班族,所以背著帆布包穿著迷彩背心外加軍綠色外套的六道骸便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六道骸喜歡把東西都放在這隻背包裡麵,所以每次找一樣小東西都得把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仔細翻找才找的到。雲雀曾為此頭疼了很久。每次在發火之後六道骸都笑著說知道了下次一定改,可這麼多回了也沒見他改過。
後來雲雀也就漸漸習慣了聽之任之,反正不要我來幫你找隨你怎麼弄。弄完給我收拾好就行了。六道骸卻真的改掉了這個毛病,直至有一天雲雀發現六道骸的背包裡原本的雜亂無章都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分門彆類的小隔層,裡麵的物品整齊而有序。雲雀當時一臉怪異的問六道骸你那隔層哪來的,他說那是他變出來的。雲雀當時差點就要暴走,六道骸你耍我是吧!他卻隻是戲謔的笑著不發一言。
後來這一切也就漸漸的淡去了,除卻雲雀和六道骸經常性的吵鬨這日子也算平靜和諧。雲雀後來也學會了將這隻鳳梨當成空氣,一切曖昧言語權當玩笑。
以六道骸一貫的不正經說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來也算正常吧。
02】
雲雀恭彌最終還是將那個破舊的背包放在了行李箱的最底部。雲雀準備搬回位於日本東京的公寓裡去,順便管理彭格列在日本的事務。意大利的氣候太過濕潤不適合他。
他去向彭格列十代目辭行的時候,那個善良的首領隻是默然無語的看著他,視線中有著探究的意味,似乎想看穿他是不是在逃避什麼。
在雲雀即將受不了那目光的時候,十代目輕輕的點了頭。澤田綱吉看著他,目光中似有隱憂,最終還是握住他的手,低聲道雲雀學長,保重。
雲雀恭彌乘坐的飛機抵達東京已是黃昏。此時尚值早春時節,東京的櫻花還未開放,枝頭懸掛著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粉色花苞。雲雀想待到開放之時定然是滿樹燦爛的荼蘼。
雲雀很久之前曾經有過暈櫻症,現在雖早已好了但看到櫻花還是不自覺的避開。雲雀對櫻花無甚好感不僅僅是因為暈櫻症。而剩下的那部分原因卻說不清道不明。冥冥之中仿佛有預感,有人會在這櫻花荼蘼之中離開。
可是還有誰會離開呢。已經沒有人可以讓雲雀感到觸動了。
曾經的那人明明已經離開了不是嗎。
那個人曾經許諾要在這櫻花開放之時陪他回來看,雲雀原本隻當玩笑話。但第二年東京早櫻開放之時那個人卻找不到了。不是短暫的生離,而是永遠的死彆。
雲雀在聽到六道骸的消息時本來也是不信的。但是十代目眼眸裡的悲傷和之後三年的杳無音信讓雲雀恭彌不得不相信。從此以後雲雀知道再也沒有人會寵溺的叫他小麻雀,也再也沒有人會天天賴在他這裡不走把自己的家空置。
雲雀記得那時十代目也是如辭彆那日一般握著他的手,語音誠懇而堅定的說雲雀學長,我們都在。
是的,他不在了,但我們都在。
那時的澤田綱吉已不再是國中時懦弱而膽小的男生,多年的磨練和一次次的險處逢生讓他變得成熟而堅強。
隻是雲雀當時不解的是為什麼在聞知六道骸死訊時其他人都趕來安慰他。他們之間,明明隻是那隻鳳梨一廂情願不是麼。自己和他明明隻是雲守和霧守的工作關係不是麼。
雲雀那時的回答是這樣的——
沒事。從此以後再也沒人來糾纏我了我一個人也落得清靜。
當他這樣回答嵐守時得到的是獄寺隼人茫然又不解的目光。他說雲雀學長你真的沒事吧?雲雀在那一瞬間差點崩潰。我看起來很像有事的樣子嗎我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好不好。
03】
雲雀恭彌和六道骸第一次相見還是在國中。雲雀那時是並盛中學風紀委員長,六道骸是黑曜中學三人組的老大。
六道骸做出了擾亂並盛風紀的一乾事情導致雲雀最後不得不出麵。誰知這一場相見成為了日後所有牽絆的起點。如果可以雲雀真希望永遠也不要和六道骸遇見。
那次相見使雲雀患上了暈櫻症,看到櫻花便會失去行動能力。彼時六道看著那個孤高的少年無力的坐在地上,唇畔有著一抹戲謔的笑容。
自從第一次相見他就被這隻麻雀吸引了嗬。真是諷刺。對方居然是他最憎恨的黑手黨中的一員。六道骸想。唇畔那一抹笑意越發分明。有著數字的紅色右眼顯得殘忍而魅惑。
事後雲雀就真正討厭上了這個異色雙瞳的少年,事事與他對著乾。即使幾年後他成為了彭格列的霧守而雲雀是孤高的雲守也依舊如此。在意大利的彭格列總部經常可以看見雲守被霧守氣的暴走的景象。
霧守六道骸的遊戲人間的作風已經人儘皆知,但還沒有哪個人像雲雀這樣反應如此激烈。
而六道骸每次卻也都不在意雲雀的拒絕,依舊整天死皮賴臉的黏在雲雀身邊。常常有人問起雲雀和六道是什麼關係,雲雀那時總是冷冷的瞟他一眼同時往旁邊走一步,以示自己和那隻惹人煩的鳳梨沒有任何關係。
而六道骸總是笑嘻嘻的說我喜歡小麻雀哦。
雲雀每每總會一言不發的直接給他一拐子。乾脆利落。奇怪的是六道骸每次總能避開。然後繼續看著雲雀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天知道雲雀多麼想咬殺他。
六道骸身上總有種淡淡的蓮花香氣,致使雲雀和他呆久了也染上了一點味道。在六道骸走後的日子裡,那香味卻從未消失,一直淡淡的縈繞在雲雀的周身。每次被人問起這香味從何而來,雲雀總是沉默不語。
那一刻臉上的表情變得奇特而倔強,帶著一點淡淡的哀傷。覆額的黑發正好垂下來擋住眼睛,沒有人能看透雲雀黑沉的眸子中蘊含了怎樣的感情。
每日都能聞到的淡淡蓮花味道經常使雲雀想起六道骸。仿佛他還在自己身邊,整日纏著他對他說一些無聊的言語,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
仿佛在冬日還有人在雲雀回家之時及時的送上一杯熱的咖啡同時笑著對他說小麻雀回來了啊。
仿佛在櫻花開放的春季還有人在他麵前說要一起去賞櫻花,信誓旦旦的要把因他而患上的暈櫻症治好。
仿佛在沁涼的夜晚還有人鑽進他的被窩笑著說我睡不著來找你,其實卻是因為他怕冷而幫他暖床。
仿佛還有人在他家裡,打亂著他的生活作息,影響著他的一切。
這麼這麼多的仿佛,到最後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個幻境。
明明都已經消逝了,還在這裡傻傻的懷念有什麼用。
在擁有時不懂得珍惜,失去後卻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雲雀恭彌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04】
雲雀恭彌在飛機上時曾百無聊賴的從行李箱底部翻出曾屬於六道骸的那個帆布背包。在抽出它的一瞬間空氣中揚起灰塵,落回雲雀的行李箱上。
雲雀就緊緊的盯著那些飄浮的細小顆粒,啞然失笑。
他的回憶也如同這行李箱一般落滿了灰塵,所有的色彩都在漸漸淡去。那個人的藍色也已消失,定格成為黑白膠片。
在霧守死去之後,他的世界,隻餘黑白灰。
雲雀將手再一次伸進背包,想拿出名牌再看看。那個熟悉的筆跡就好像毒藥,讓他一次次上癮,沉迷,不可自拔。上麵的花體英文如同字跡主人一般不羈而灑脫。字如其人用來形容他可真是恰當。
然而拿出來的卻不是那張小小的名牌,卻是一封信。
純白的標準信封,上麵用熟悉至極的花體字龍飛鳳舞的寫著“恭彌收”。信封保存得很好,並沒像背包這般破舊,看得出主人對它是相當的愛惜。
在看到這封信的一刹那雲雀的眼神有些恍惚。他記得這封信。時隔三年,他仍舊能夠清晰的將記憶與現實重疊。
記憶裡是六道骸快步闖進他的房間,手裡拿著這封信。當時雲雀被門被撞開的巨大聲響嚇了一跳,回過頭剛想看究竟,就看見某鳳梨頂著一臉燦爛的笑容撲過來抱住他。
“恭彌,這是我給你的哦。不可以不要。”
“——這是什麼?情書?”雲雀當時十分的不以為然。想那不過是某鳳梨閒極無聊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沒想到那隻鳳梨竟然真的點頭了。雲雀挫敗的看了他幾眼,本著姑且看看實在不行將他咬殺的心態打開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