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彆告訴我不在你的手上。”
“如果你早趕回來一天,她還活蹦亂跳的在這條船上。你說,走之前打聲招呼,留個聯絡方式,或者早點告訴我你要找那個小東西,我不早就能把情況告訴你了嗎?”
沙菲雅眯細了眼睛,顯然不信流氓的話,
“哼,你會不知道我的目的,和身處何處?就算真的告訴了你,你會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流氓以一副無賴的口吻回答:
“誰知道呢?你猜我把她賣給了誰?賣給天龍人的話,那可是個大價錢啊。”
沙菲雅沒再說什麼,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躺椅上笑得很歡的海流氓,輕歎口氣,轉身就向著船艙走去。在聽到身後不帶調笑音調的低沉話語時,不自覺的停了停腳步。
“鷹眼將她接走了。記住,沒有第二次了,沙菲雅,我真的很生氣,在這樣離開,我不會讓你輕易了事的。”
………………………………………我是場景轉回棺材船的分界線……………………………………
蠟燭劈裡啪啦的燃燒著,點著幽綠鬼火的棺材船已經在偉大航道上行駛了三天三夜。三天裡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陰沉死寂的氣息籠罩在整個小船上。放在船頭的永久指針的針尖不曾偏離航線,古樸的木質框架上刻著“Tartarus”的字樣,標明了航行的目的地。
當第四天的曙光照亮海平線時,一座島的影子突兀的出現在視線中,海流變得不穩定起來,高高的巨浪像海王類張開了的血盆大口一般,隨時都要將小小的船隻吞沒,漩渦遍布,要將小船卷離駛向島的正確航線。
鷹眼麵色平靜至極,不斷的按照指針,調整著小船的航行方向,使之不至偏離。芬妮現在蒼白的臉色表明了身體的不適,卻也隻能緊緊抓著船沿才能不掉下海裡去。
一路的風浪足夠使最優秀的航海士變色,島嶼的影子好像越離越遠,可船卻靠著指針所指的方向,在無數的海浪與漩渦之中,在不受人力控製的海流之上,有驚無險的向前行駛著。更不可思議的是,在小芬妮第22次險些掉進海裡,葬身魚腹後,他們竟然平安的到達了那座,本來在視線中越來越遠的島。
鷹眼將棺材船停穩,對著早已被折騰得隻剩下搗氣的力氣,趴在船上一動都動不了的芬妮說道:
“上岸吧,將你送到這裡,我的承諾就算完成了。去島上最高的山頂,找一個名字叫作基克洛普斯的人,之後的事情他會告訴你。”
小芬妮掙紮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上了岸。腳步停在了潮濕的沙灘上,咬了咬泛白的下唇,最終下定決心一般轉過了身,衝著筆直的站立在,已經離開海岸10米開外的棺材船上的鷹眼大喊:
“我不會就這樣認可那個父親——,但我也不會再逃避了——,無論是雪茲蘭塔,還是赫準斯托斯——,隻要是我應承受的,我都會接受——,但我的命運要由我自己掌握,我要活出我自己的人生——”
在小芬妮看不見的棺材船上,鷹眼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像是笑了。毫不留念的轉過身,同往常一樣的,不帶絲毫情感的低沉嗓音,隨風飄來,
“那麼,就努力活下去吧。希望你還能活到,我們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