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麵 瞬.福爾摩斯,今天一如既往的……(1 / 2)

瑪瑙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非常長。

帶領著這個夢的,是兩隻從未見過的精靈。一隻碧綠,一隻金黃。

夢裡的世界裡沒有精靈的存在,但科技卻比自己的世界更為平衡的發展——沒有精靈的幫助,人類隻能靠自己的力量掙紮著存活。無論是大街上,還是各式的樓房裡都擠滿了人,他們沒有五顏六色的發色,而是全部黑漆漆一片,少許的亮色也都泛著人工的光澤。但當瑪瑙想要湊近一點,更為清楚的觀察的時候,畫麵中的世界就會以兩倍的速度原遠離。她像是隔著一層薄紗觀察感受那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朦朧的看個大概,更為詳細的內容是不能觸碰的禁忌。

縱使她費儘全力伸出雙臂。

卻隻感受到指尖光滑而又冰冷的觸感。

瑪瑙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然而什麼也沒看見,僅有的視覺信息隻是白茫茫的一片。勉強轉動眼球也接收不到更多的畫麵,就連自己現在的視覺是否正常都不能確認。耳朵裡什麼都聽不到,整個世界都是寂靜無聲,大片的空白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全部吞噬。

遲來的痛感從脊背蔓延到四肢,殘酷的折磨著她的神經,提醒她這次的魯莽帶來的是多麼嚴重的後果。兩隻手臂都動彈不得,特彆是左手臂,正扭曲的朝一邊伸展,處於一種十分不舒適的姿勢。而且在這種姿勢下,關節處傳來的疼痛更為加重。

手臂是移動不了,但是手指倒是可以輕微的彎曲伸直,隻是那冰冷的觸感讓瑪瑙十分不安,腦子裡播放著不知從哪看來的奇異畫麵,但渾渾噩噩的也是完全理不清頭緒,思考不能。

等頭腦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腦海中一閃而過跌進小屋前的畫麵:渡因憤怒和擔憂而扭曲的麵孔,獰笑著攻擊的乘龍,被打倒在地掙紮起身的黑魯加,不甘又無力反抗的海刺龍,恐懼卻努力的蒂蒂,拚命守護同伴的哈克龍,以及冷眼看著這一切的麵具人!

那個混蛋!

瑪瑙掙紮起來,咬緊牙關忍受疼痛。

她是很弱小,但那又如何?!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變得強大,比誰都強大!

誰都不能從她身邊奪走她想要守護的一切!

誰都……不能……

突如其來的疲憊感將她淹沒至頂,迫使她再度闔上雙眼。

腦海中最後殘留的念頭是對小銀的呼喚。

——

瞬百般無聊的坐在一旁的看護席上翻閱前兩天從圖書館借閱的資料,偶爾懶懶的抬起頭瞥一眼病床上躺著的,被自己撿回來的那孩子。

哈,什麼叫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所以這孩子的看護任務就交給他了?每當瞬想起當時母親拍著自己的肩膀,對他豎起大拇指,笑著說出上麵那句對他來說簡直是酷刑的話,他的心底就直直升起一股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幸好女孩每天的翻身擦拭之類的護理措施都可以依靠醫療箱裡的機械手臂進行操作,要是這種事情都要讓他來,他肯定會一時爆發掀翻整個病床的——瞬表示他從不口說假話。

女孩的身上沒有絲毫能夠證實她身份的物件,所以一時也聯係不到她的家人。而按照《豐緣地區未成年人保護法》中針對黑戶人口的條例來說,他確實是有在女孩醒來前進行陪同的責任,說不定以後還得陪同她去拉魯斯市中心警局的戶籍處辦理戶籍登記手續。

本來時間就不夠用,各種計劃排的滿滿當當,計劃去爭取的研究名額也因為看護的事而不得不在初選階段就婉拒了老師的提名。相應的學習計劃也作出了一些改變,整體進度更是比之前計劃好的要慢上許多。

所以當初就不應該太過擔心所以一直跟到醫院,直接交由君沙小姐處理不就行了嗎!叫你同情心泛濫多管閒事!

瞬內心誹謗著,手卻還是不停的在一旁的筆記本上記下重點。

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他也做不出什麼更好的應對。懷抱一個身體冰冷,渾身是傷的小孩坐在君沙小姐的車上被送進中心醫院,這樣的經曆他再怎麼也不想嘗試第二次。

從一開始的擔憂而又不滿,到後來每天下課直奔醫院已成習慣,四個多月的時間裡,那個女孩一直沒有醒來。具體的原因醫生和護士都沒有對他透露,但每天臨走的時候都能看見好幾位護士小姐聚在一起,對那位女孩的病房指指點點。再加上雖然是黑戶人口卻有特護病房的配置,以及全封閉的醫療箱保護,如果等女孩醒來跟他說其實自己是精靈他想他都不會感到太過意外——這個女孩的身上肯定存在著什麼秘密。

隔了一會,他又一次抬起頭習慣性瞥一眼病床:但是就算再怎麼嚴重的傷,現在也都該醒來了吧?在這麼躺下去,就算每星期都有專業的幸福蛋來做複建按摩,身上的肌肉也遲早會萎縮的,到時候就算傷好了也會變得像半個殘疾人一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等等,總覺得有點不對?

瞬再度朝眼前的醫療箱投去了目光,這一眼卻發現到底是什麼不對勁——床上那女孩的手,原先是完全被蓋在被子裡的吧?

他將書和筆記放到一邊,起身朝病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