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鬆鬱灰趕去醫院的時候,看起來很是疲憊,臉上還明顯有淚痕,仇偌奴也沒有問什麼。隻是示意她看病床上的記奎抑,“怎麼撞到那種攔截物會反應這麼大?人傷的這麼厲害?”
仇偌奴歎了口氣:“他當時猜到了最高速,威龍的加速係統很好。玻璃全都紮到身上了……”
“他瘋了啊,找死啊?”
“莫名其妙的。跑來找我,一句話也不說。”
仇偌奴看了一眼還沒有醒的記奎抑,微微歎了口氣:“速度太快了,所以衝擊力比一般的大很多,身上紮了二十多片小玻璃,還不知道有沒有小玻璃碎渣……也不知道有沒有紮到腦子。”
“好了,你也彆多想了。”鬆鬱灰拍了拍仇偌奴的後背,看了一眼從門口走進來的記父記母,“鎮定一點,記老板來了。”
記父看了一眼鬆鬱灰和仇偌奴,淡淡的做到記奎抑身邊:“偌奴啊,謝謝了。我們記家欠你一個人情啊……”
“記伯伯……記奎抑他,會沒事的。”
仇偌奴趕快開口,生怕老人悲傷過度。鬆鬱灰拍了拍仇偌奴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到門外去談點事情。仇偌奴欠了欠身子:“伯父伯母你們先看著他吧,我們不打擾了。”
“怎麼了?”
到了門口,拉上了門,仇偌奴才弱弱的開口。自己想要一直依靠的人就這麼躺在病床上了,還要堅持著和記父記母說客套話,真是難為她了。
“你還記不記的下午的那份報價表?”鬆鬱灰很嚴肅的看著臉色菜黃的仇偌奴,仇偌奴聞言,目光轉向眉頭緊皺的鬆鬱灰,“差價……很有問題。我把帳全部都對了一遍。有一部分做的是假賬,但是不是做報價表的人做的,恐怕是內部的人做的。差價……5億。”
聽到這個數字,仇偌奴瞬間睜大了眼睛:“5億……這次和xx公司的合作不就是等著這5億做原材料錢的麼?那不是要毀約?!”
“毀約的話……違約金是……4000萬。”
“現在可是公司的發展階段啊,怎麼可能一下字弄到這麼多錢?!”
仇偌奴和鬆鬱灰皺著眉頭。現在記奎抑已經病了,人也還沒有醒來。記伯伯已經退休了,身體不好,這些事情不能多告訴他。那麼,隻有兩個選擇:1.找新的老板。2.她們兩個解決。
在公司,仇偌奴和鬆鬱灰就是典型的丞相二人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擔得起這個擔子的,也隻有她們了。要是找新的老板,一定會引起混亂,現在是公司最關鍵的時刻啊……
仇偌奴和鬆鬱灰對視了一眼,想法也都差不多。
拉開記奎抑病房的門:“伯父伯母,這裡我照顧就好了,你們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記父記母也大概猜出了仇偌奴和自己兒子記奎抑的關係,這正和記父的心意!自己兒子成這樣仇偌奴也不離不棄的,果然是個好姑娘:“那好,我們明天再來,偌奴你也彆太累了。”
送走了記父記母,仇偌奴歎了口氣,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鬆鬱灰:“你也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回趟老家麼?對了,你回去乾什麼?”
“我奶奶死了,要回去守幾天的墓。”
鬆鬱灰還是很不放心:“你……一個人沒事情麼?不要想太多,記奎抑命大得很,不會有事的。”
“嗯。你明天幾點鐘的飛機?”
“七點半,我明天是坐火車回去。”鬆鬱灰不看仇偌奴,空空的看著前方,“時間很多,不想坐飛機,很多情緒需要整理,有時間也好。”
“誒……那還不趕快回家。小心明天睡過頭,趕不上火車哦!”
“Are you sure you are OK ?”
仇偌奴不說話,歎了口氣:“Yes,I’m sure.”
鬆鬱灰歎了口氣,拎著包包就走出了病房。
仇偌奴看著記奎抑那張沒有半點生氣的、蒼白的臉。好看的眉毛就成了一堆:“白癡記奎抑,這樣我就會一輩子記住你麼?記住你在我麵前死去?”
……
夜,安靜的讓人心裡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