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雲聽夏收回目光,繼續往庭院外走去,“走了。”
莫名其妙被卷入這場鬨劇,她原本的好心情戛然而止,沒再懟齊美娜兩句純粹是她懶得開口了。
“彆呀!”
見她要走,齊美娜第一個不同意,三兩步追上她。
“彆這麼急著走嘛,好不容易才看到許星淼身邊有了新朋友,我超級欣慰的。”她故作親昵地抱住雲聽夏的手臂,嬌滴滴地開口,“我也想和你交個朋友啊……”
神經,誰要和你交朋友啊?
雲聽夏一陣惡寒,被她自說自話的本事氣笑了,想要掙開她的手臂,這人卻不依不饒的,硬要貼著她。
“你有完沒完啊?沒看到我不樂意搭理你嗎?”
她嫌惡地嘖了聲,手上多用了幾成力終於把人推搡開,才舒了口氣打算遠離她,往後退幾步時,突然踩到了一顆圓潤的鵝卵石,腳下一滑。
她反應不及,整個身子由於慣性往後踉蹌幾步。
若是平時穿著的平底鞋,她這時就該穩住了,隻可惜今天的她為了高度完全犧牲了舒適度,不僅走路比平日艱難,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掉了鏈子。
最後跌到在地,腦袋不慎撞在花壇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滿腦子所有播不出去的臟話都凝聚成了一個字:
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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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昏半醒間,雲聽夏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裡的她走進了一條小巷,然後在那裡看到了昏迷中的許星淼——於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的雲聽夏恍然大悟,哦,原來是夢到以前的事了。
隻是接下來夢裡的發展卻與現實大相徑庭。
夢境中的她在仔細打量了地上的青年一眼後,居然就在原地硬生生地等他醒過來。
看得雲聽夏直呼浪費時間——姐!你還要去趕工啊!哪來的這麼多時間等這家夥醒過來?
實在不放心你報個警等警察過來也行啊!
就這麼傻愣愣地在旁邊等,萬一他是壞人呢?你真不怕他訛你?
然而接下來的劇情更是讓戲外的雲聽夏抓心撓肝。
隻見‘許星淼’悠悠轉醒後,在問起是不是‘雲聽夏’幫他處理好了傷口以後,她居然肯定地點頭說是,還對著他大獻殷勤,要了他的聯係方式。
看著這一幕,雲聽夏生無可戀地閉了閉眼。
是本人都會為夢裡的她那愚蠢的騷操作感到羞恥的程度。
就算想恬不知恥地冒領這份功勞,你就不能含糊其辭糊弄一下嗎?這樣就算到時候人家真找到監控了,你也能倒打一耙狡辯一下是對方沒問清楚啊!
這麼大大咧咧地應下來,到時候被揭穿不就落人口實了麼?
她有些心梗,但夢中的畫麵依然在繼續,於是接下來的她就看到了更讓她胃痛的劇情,包括但不限於:
‘雲聽夏’用救命恩人的身份對‘許星淼’道德綁架,不斷和他套著近乎,死皮賴臉地硬要融進他的圈子,知道他喜歡吃甜品以後每天帶著手作點心去討好他。
就算是被‘許星淼’真正的救命恩人當眾戳破了‘她’的謊言,‘她’也絲毫不氣餒地繼續貼著‘許星淼’,然後在某個風清雲朗的好天氣對他告白...被拒絕,再更努力地追求討好,再告白然後被拒絕......
循環往複,經曆了好多次差不多的套路後,被打擊到崩潰的‘雲聽夏’依然不肯認輸,甚至膽大包天地去針對他的心上人——
然後就在某次給他的心上人添完堵以後,出了車禍,雖然沒死,但下半輩子也隻能躺床上了。
......好慘,也真的好蠢。
夢外的雲聽夏幾乎要落淚了。
所以這個頂著她殼子的蠢貨到底是誰啊?
她絕對不會承認無可救藥的戀愛腦是她自己!
可惜在這個夢裡,沒人能對她的質問做出任何回應。
所以她最後是硬生生被氣醒的。
睜開眼睛後,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純白的天花板,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充滿感官。
她雙眼失神,好半天後才緩過神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好像有點腫起來了。
“嗯?你醒了?”
有些陌生的男聲傳入耳畔,雲聽夏循著聲音望向門口的金發青年。
“感覺怎麼樣?會頭暈嗎?”崔世榮給她倒了杯水。
雲聽夏看著他,差點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你?”
“嗯,許星淼家裡突然出了點急事,匆忙走了,拜托我看顧你一下。”崔世榮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指向自己,“我和你都是綠植社的,之前團建見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雲聽夏握著水杯的手還有點抖,模棱兩可道,“應該記得吧。”
這時候突然家裡有事把她丟在了醫院?行,真行!
看著她一臉懵懂明顯狀況外的模樣,金發青年忍不住抬手在雲聽夏眼前晃了晃,“看東西有重影嗎?”
她搖了搖頭。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將就診單遞給她,“剛剛我們推你去做了ct,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昏迷,但醫生說你沒內傷,靜養兩天看後續有沒有彆的狀況再來醫院複診就好。”
說到這裡,他掏出手機,“對了,你醒了的事我還沒和他說呢......”
“彆!”
雲聽夏猛的出聲,在崔世榮困惑的目光下,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說道,“他既然是家裡有急事,那應該沒時間看手機,不用急著告訴他......晚點我親自和他說吧。”
說個鬼,回去就把那家夥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