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疼是吧,心疼畫,多過心疼這活生生的人命嗎?我和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醫者父母心,可你為何白天替我療傷,還未到掌燈時分就想謀我性命?哦呦,忘了,你們這裡,是沒白天黑夜的分彆的,哈哈。”
少年冷酷無情的眼神,咄咄逼人。
“想知道為什麼,那就看誰最後輸吧。”老大夫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輕蔑。捏了捏手中的利劍,咬唇不再答話。
“哧”“哧”,倒黴的兩幅千年妙筆丹青“竹”與“梅”,也光榮走完它們傳奇的一生。
“啊!”老大夫血紅的瞳仁裡迸射著地獄般的火焰。
瘋狂大喝一聲,一劍直衝少年咽喉刺來。
飛身落於一旁,瀟灑轉身的少年,取出袖中折扇,傲然而立,笑望來人,不緊不慢的搖動扇子。
“唰”的一聲,扇麵散開,呼嘯而過的暗器,齊齊飛向來人。
“當啷”,暗器皆被來人利劍擋落在地上。
好劍啊,少年不由心中暗暗一驚。兩個人再次激戰在一處,直打得昏天黑地,石破天驚。
渾身好像散架一般的酸痛,伴隨著少年手臂上的那抹越來越濃的鮮紅,“嗒”“嗒”墜入塵埃,朵朵綻放,妖豔猶如地府的彼岸花。
“呼,呼”,“嗯~哼,咳咳。”緊緊追隨艱難的呼吸的,是少年那一聲聲劇烈的咳。
疲累之極的少年,被老大夫彙於劍鋒上的內力,震得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癱軟無力的仰靠在床邊,汗如雨注。
老大夫銀白的長發,胡亂的披散在肩上,一抹刺目的鮮紅順著嘴角,滴落在亂蓬蓬的胡須上,正萬般痛苦地捂著心口,歪歪斜斜靠在書案下。
“喂...嗯,你該說為什麼了吧?”少年有氣無力的質問。
老者冷汗浸濕了衣衫,本就蒼白的臉愈發蒼白,怒睜著雙眼,有氣無力,抬起手顫巍巍指向少年,咬牙切齒地也隻不過吐出了一個字“你”,餘話未出,“啪”的一下,手臂便垂落了下來。
臉色慘白的少年,艱難地移動身軀,靠近老者。“喂,你還好吧?”老者痛苦萬分的臉上是那緊緊閉著的雙眼,少年伸出手指,在老者的眼前晃了晃,沒反應。難道真的暈了?少年強撐著書案勉強起身,用利劍在老者的脖頸上蹭了蹭,鮮血瞬間滲出,還是沒反應,看來真的暈了,應該不會再起來傷到自己了。
借助劍的支撐,搖搖晃晃的少年循著利劍呈現的白光,一步步艱難地移動身軀,黑暗中伸出手,不斷摸索著那早已不知滾落在何處的藍色火油燈。
眼前的一切突然無儘地旋轉,耳邊沒有了一絲絲的聲音,黑暗無邊無儘地淪陷。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費力地睜開雙眼,四周依然是無邊無儘的黑暗,但朦朦朧朧中,幾道白色的亮光吸引了少年,使勁揉了揉雙眼,不是夢,是那兩把利劍和精致的劍鞘。
手臂鑽心的刺痛,提醒著仍感疲累的少年,低頭望去,如彼岸花般妖豔的的血液依然在“嗒嗒”的滴落,少年“哧啦”撕下衣衫的一角兒,快速熟練地包紮著,眼神卻不屑一顧的瞄了一眼老大夫,輕輕“哼”了一聲,你永夜城的衣物隻配做爛布條。
少年伸了伸胳膊,動了動腿,發現雖然有點累,但是這一昏睡,倒也解了這些日子積聚的不少乏,信手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藍色火油燈那怪異的藍色火苗妖嬈起舞,活脫脫一個身著藍色紗裙的妖姬發出點點誘惑。
舉起藍色火油燈,少年一步步逼近那緊挨牆邊的兩列書架,高舉的藍色火焰倒映在書架上,恰好形成了45度的斜角,“咯吱吱”,靠左側的書架慢慢的轉過“身”來,緊緊貼在另一個書架的“身軀”之上。
無底的黑暗,招著大大的黑手誘惑著少年,抿著唇,少年睜大了俊美的雙眼,大踏步走進了這個不知道會通向哪裡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