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鹵麵 “堯哥,你手酸不?”……(1 / 2)

繼堯無奈歎氣,倒出瓶裡的藥丸直接塞她嘴裡。

“呸呸呸!”

陳宛七掙紮著吐出來,硬是讓他捂住嘴咽了下去。

“你想毒死我!嗚嗚嗚……”陳宛七衝著他橫眉瞪眼,突然還哭上了。

“不知好歹,讓你吃個藥哭什麼?”繼堯跟著皺眉卻也無可奈何,不知她哭個什麼勁。

陳宛七渾身難受,腦子倒是清醒的,生病的時候就是很想哭。

“你彆看我。”陳宛七滾回被窩裡,背對著他輕聲哽咽。

繼堯不耐煩的起身,屋裡冒著熱水沸騰的聲音,繼堯倒了杯水回到床頭。

“起來喝水。”

陳宛七頭都沒回,“太燙。”

身後的人緘口不語,過了一會才吭聲道:“可以了。”

“我不渴。”

繼堯的忍耐到了極限,“陳宛七,你到底要如何?”

陳宛七轉過身來,眼裡含著淚花,“我要吃鹵麵。”

“生病不想著吃藥,你就想著這個?”繼堯對此甚是不解,眼中含著一絲鄙夷:“不吃麵會死嗎?”

“會死。”陳宛七還跟他正兒八經的說著:“死了也得吃,你出門問問,誰家辦喪事不吃鹵麵的?”

繼堯一把捂著額頭,真是要讓她給氣死了,“陳宛七,你又不是真要死了。”

“我不管,我就要吃鹵麵,嗚嗚嗚……”

陳宛七又哭了起來,漳州人連口鹵麵都吃不上,這日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咳咳咳!”陳宛七嗷兩聲就沒了力氣,喉嚨乾巴巴的,不禁看向他手裡的水。“給我喝一口唄。”

繼堯黑著臉,端著溫水遞到她嘴邊。

陳宛七悶頭嘬水,繼堯垂眼看她病懨懨的樣子,嘴裡突然冒出一句。

“陳宛七,你有沒有聽人說過,兔子喝水是會死的?”

“啊?”陳宛七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要不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繼堯見杯底空了,將壺裡的沸水再倒些出來,回過身來就見她睡了過去。

他放下杯子,走回床邊俯身拉好被角,掌心撐在床頭,定定的盯著她看了一會。

大抵是自己瘋了,不知為何像是從這小漳娘身上看到一絲自己的影子,明明是天差地彆之人,怎會如此的迥異而又相似。

陳宛七驀地睜開眼,微弱的燭光在她眼底映出他慌亂的身影,隨即一晃而過。

“王八……鹵麵。”

……

陳宛七恍然間好像看到了許願池裡的王八,嘴裡說著夢話漸漸垂下眼簾。

繼堯付之一歎,遲緩的支起身,他大概是瘋了。

日光折過牆角探入門縫,陳宛七一覺睡到大中午,起身摸著額頭已經退熱,發了一身汗,渾身輕鬆不少。

肚子咕嚕叫喚,陳宛七餓得不行,正想出門討口吃的,一開門便撞見繼堯回來,手裡還端著一盆……鹵麵!

“乾什麼去?”

“肚子餓……”陳宛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裡的盆,“堯哥,你手酸不?”

繼堯了然道:“端進去。”

“好嘞。”

陳宛七翻出一個狗啃的碗,盛了一碗麵出來,殷勤的遞到繼堯麵前。

“呐,趁熱吃啊。”

繼堯尚未動筷,耳邊已傳來陣陣嘬麵聲,陳宛七把臉埋盆裡吃。

好險,差點沒餓死!

陳宛七吃得肚子鼓鼓的,扶著牆支棱起來,探見桶裡還有滿滿的水,感覺身子黏糊糊的,有些彆扭的看向繼堯。

繼堯眼皮都沒抬一下,嘴裡淡然道:“說。”

“我想洗澡……”

繼堯默不作聲的起身離去,順帶合上門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個狗碗。

過了一會,陳宛七洗完換了身衣服,拿了些東西就要出門去。

“我洗好了。”

“去哪?”繼堯杵在門口沒動。

“我去一趟黑市。”

繼堯盯著她手裡的東西,“今日不必進貨。”

“我是去黑市找麥麥。”

繼堯沉聲道:“陳宛七,病患就該老實在家待著。”

“我都好了。”陳宛七好了傷疤忘了疼,信誓旦旦的說著,“沒什麼大礙,我就說不用看大夫吧!”

陳宛七側身鑽出去,壓根沒注意到他臉上的不悅,哼著小曲跑到黑市。

午後的黑市有些安靜,陳宛七反而有些畏手畏腳,一路社恐的找過去,在旁人眼裡就跟做賊似的。

路上到處堆著貨箱,越往裡頭路越窄,陳宛七都快走到底了也沒尋到人,正想往回走,餘光瞄到一隻蹲在角落裡的大金毛。

一頭栗發頂著烈日,看起來又頗像是一顆曬著太陽的栗子。

陳宛七遠遠看去,生怕自己認錯人沒敢靠近。

“麥麥?”

麥麥正蹲在地上整貨,聽著聲抬起頭來。

“阿七,你怎麼來啦?”

他著急起身,不小心碰到堆得高高的箱子,瞬間稀裡嘩啦的砸在他頭上。

“呀!”陳宛七趕緊跑過去,“沒事吧。”

麥麥從一堆貨裡冒出頭來,靦腆的捂了捂腦袋,不免覺得有些丟臉。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