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否 “沒嫁。”(2 / 2)

陳宛七一溜煙跑上去端坐在梳妝台前,閣樓裡添了不少東西,看著倒像是未出閣姑娘的房間。

趙蔓宣上來給她梳頭,一雙巧手盤著漂亮的發髻,還給她化上胭脂水粉,唇間點著紅妝。

“哇撒。”陳宛七對著鏡子忍不住讚歎道:“趙姐,你可以去當美妝博主了!”

“你又開始說胡話。”趙蔓宣從床底翻出一個櫃子,看著有些年頭,上頭都積灰了。

陳宛七好奇的看著:“這是什麼?”

趙蔓宣打開箱子,裡頭竟放著幾件精致的繡服,“我這還有幾身年輕時的衣服,你挑著穿吧。”

“我怎麼沒見你穿過?”

“這是我從蘇州帶來的,後來天天乾活哪還穿得上,賣了也沒多少錢,索性就留下來,想著日後若是懷個姑娘還能給她穿。”

陳宛七一時語塞,當年她穿著這一身初到月港,定是好看極了,若是有女兒肯定也是個美人,隻可惜……

趙蔓宣挑出一件藕色繡服,拎在陳宛七身前比劃著:“這身如何?我還未出閣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它。”

“好……好看。”

陳宛七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抬手細細摩挲著紋路,花草之間還繡著一隻蜻蜓,繡工極為細致,輕巧而又靈動,色澤清雅而不俗氣,不愧是天下第一美譽的蘇繡。

趙蔓宣見她失了神,伸手捏著她的臉頰,“這不是白撿了一個姑娘嘛!”

“啊?”

陳宛七回過神來,趙蔓宣已解開扣子讓她去換。

這蘇繡穿在小姑娘身上,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陳宛七自個兒都有些彆扭,又忍不住笑開了花。

“傻樂什麼呀?快去吧!”

“嗯,那我先去啦。”陳宛七故作矜持的行了個禮,“多謝人美心善的大姐姐。”

趙蔓宣費解道:“你這嘴什麼時候開的光?你可彆被騙了還替彆人說話!”

“知道啦,我又不是真傻。”

陳宛七壓根就沒往歪七扭八的地方想,憋瘋了隻想放鬆一下,更何況參加過年會的社畜還會怕參加舞會嗎?

眼前倒是有個事比較犯愁,她得將貨搬去驛站,離申時還早著,陳宛七已將貨物一箱一箱的搬到巷口。

驛站離黑市不遠,申時之前把貨送過去再趕去舞會定是來得及,隻是穿這裙子乾活甚是費勁,生怕將衣服弄壞了。

“唉……失算。”

陳宛七搬出最後一箱貨,本來想用木輪車送過去,堆在巷口的三箱貨竟空空如也。

“我貨呢!?”

“啊呃——啊呃——”

耳邊突然傳來驢叫給她嚇一跳,陳宛七扭頭看去,她的貨就在驢背上。

這傻驢邊上站著個黑衣男子,頭上戴著頂笠帽,一見到陳宛七就舉起腰牌給她看。

阿立開口道:“大人讓我來帶姑娘過去。”

陳宛七掃了一眼,隻看清楚錦衣衛三個字,他口中的大人必然是那位冷麵千戶。

“申時未到,你怎知我何時出門?”

阿立老實說著:“我家大人說你定是個不守時的。”

“我不守時?”陳宛七反駁道:“我早早的將貨送去,這叫不守時?”

阿立沒有回話,隻顧將她腳邊的貨箱扛到驢背上,那傻驢又開始吵個不停。

“啊啊啊——呃——”

阿立也嫌這驢煩,直接將那箱貨扛在自己肩上,轉頭問著陳宛七:“你要騎驢不?”

“不,不了。”

“哦,那你跟著我。”

阿立牽著驢往前走,陳宛七跟著走到驛站,一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和傻驢和憨人走一起。

“姑娘上樓吧。”

阿立領著她走到天字房前,然後就在門口乾站著。

陳宛七試探道:“那個……你家大人在裡麵嗎?”

“在的。”

陳宛七抬手想要推門,卻又讓他給攔了下去。

“大人吩咐過,說好申時就是申時。”

……

“既然貨已經送到,見不見也不重要吧?”陳宛七屬實無語,轉身就要走。

阿立擋在她麵前,隻應一句:“大人說要見你。”

這廝看起來像是個憨憨,可拿著刀也不像是開玩笑。

陳宛七往底下掃一眼,這才發現下麵全是身著黑衣手持佩刀之人,這下更是無可奈何。

“坐。”

阿立還搬了把凳子要給她坐。

“這也是你家大人吩咐的?”

“這倒……”阿立細想,應了聲:“沒。”

陳宛七轉身對著門口,大吼一聲:“朱繼堯!你大爺的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