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蜻蜓立上頭 “我說了不準去!”……(2 / 2)

“啊!!!”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叫喚,身後冒出個男人,臉上還留著淺淺的絡腮,陳宛七猛的嚇一跳。

麥麥牽起她的手拉到身旁,滿臉嫌棄的製止道:“阿頓!你彆亂叫!”

陳宛七生怯的往後挪了幾步,默默退到麥麥身後,社恐的本性暴露無遺,他可是在場唯一認識的朋友了。

阿頓嘰裡呱啦的說了句什麼,說罷還往他身後探去,麥麥立馬擋住他的視線。

“你是這的主人,就你來得最晚!”

“麥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學會寬恕我。”

阿頓突然稍顯凝重,一雙碧眼深情款款的看向麥麥,抑揚頓挫的高歌道:“噢!我的麥麥,你是我的天!你就寬恕我吧!”

“噗……”陳宛七忍不住笑出聲,這貨是個搞笑男吧?

阿頓聽見聲又要往她身旁湊,麥麥一臉神煩,直接把他架起來丟進人群中。

麥麥亦是難為情道:“阿七,你彆理他,他這人就這樣。”

“你這朋友還挺好玩的。”

麥麥看向人群中那個不正經的家夥,嘴裡仍是吐槽著:“他人還是不錯,就是煩人!”

陳宛七跟著他的目光往裡頭瞧去,屋裡倒是寬敞許多,好似連著隔壁樓上,舞會上有男有女,看起來多半都是佛郎機人。

阿頓在人堆裡混得風生水起,指揮著朋友彈起曲子。

陳宛七看到一個很像吉他的東西,還有長笛似的樂器,鼓點一響,無論男女紛紛手拉著手,踩著鼓點儘情歡跳。

陳宛七往身旁看去,麥麥也跟著鼓點微微晃動,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他們都穿得有些……隨意。

陳宛七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有些格格不入,心裡更加怯場。

好在社畜的經驗並非一無是處,這種時候找吃的就對了。

桌上擺著好多吃的,雞肉、牛肉、豬肉、魚肉,多半都做成燉菜,還有一鍋蔬菜大雜燴。

陳宛七沒什麼胃口,倒是對邊上的玻璃杯更感興趣。

“想喝嗎?”

麥麥倒了兩杯紅酒,漿果紅緩緩流入杯中,泛起一股果香。

“這是我們那的葡萄釀酒,不過你可能喝不慣吧?”

“喝的慣!”

陳宛七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給自己壯膽。

麥麥有絲詫異,隨即也一飲而儘。

“阿七,你想不想跳舞?”

“可是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這叫土風舞,很簡單的。”

大抵是酒勁使然,陳宛七應聲道:“好!”

麥麥伸出手,牽著她融入人群,一步一步的踩著鼓點。

陳宛七有樣學樣,步法並不複雜,很快就能跟著一起跳,一身蘇繡隨著舞步輕盈搖晃,胸口的蜻蜓恰似翩翩起舞,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眾人歡歌笑舞,跳累了就歇下來吃酒作樂,喝上頭又繼續彈琴跳舞。

酒過三巡,陳宛七喝得有些麻,腦子還是清醒的,若是再多一口就不行了。

陳宛七心裡有數,本想同麥麥打聲招呼先行回去,屋裡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人影,那麼大的塊頭哪能說沒就沒。

“小月亮,你在找什麼?”阿頓突然蹦到她麵前。

陳宛七愣了愣,“你在同我說話?”

“嗯啊。”

阿頓抱著酒瓶亂晃,全場就屬他喝得最多,臉上依然是麵不改色,一點都沒喝醉的樣子,可他的言談舉止,打從喝酒前就像是醉了。

“那個……阿頓,你有看到麥麥嗎?”

“這你就問對人嘍,我給你找找啊。”

阿頓念了句嘰裡咕嚕的話,聽著跟咒語似的,念完猛的掄起酒瓶。

陳宛七不禁後退一步,著實看不懂他這波操作,隻見他握住酒瓶指著一個方向,麥麥就縮坐在角落裡。

“謔!”

陳宛七嚇得大叫,酒喝得有些迷糊,乍一看去好像趴著隻巨型惡犬!

湊近一看,麥麥把臉埋進雙膝,隻露出一頭栗發。一雙賤手開始在他頭上霍霍,阿頓盤著他的頭發,喉嚨震動著聲帶,聽起來好像在唱美聲一樣。

“麥麥!麥了個麥!大麥大麥大麥麥!”

“我都跟你說了啊……”麥麥驀地抬起頭,眼裡含著委屈似的,又把頭埋了進去。

阿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轉眼看向陳宛七,“他說什麼?”

“我……我哪知道?”

“誒嘿,我知道!”阿頓賣起關子,“小月亮,我可以偷偷告訴你。”

陳宛七歪著腦袋搖了搖頭,“你為何一見麵就叫我小月亮?”

“啊哈!”阿頓突然雙手叉腰,激情澎湃的歌頌,“在燦爛的星空下,佛郎機人揚帆起航,月亮就是我們心中的女神!”

陳宛七聽完更是頭暈,腳趾拚命摳地,這個問題就該爛在嘴裡!

阿頓大笑幾聲,俯身蹲在麥麥麵前,嘴裡不再吵鬨,隻是那手又忍不住揪著呆毛,好像在擼狗……

“你知道嗎?”阿頓難得露出幾絲正經,“這家夥心裡也有一個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