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頭徹尾的野獸 他哭了……(2 / 2)

他哭了……

陳宛七打了個寒顫,不知他為何突然這般狼戾不仁,滾燙的淚花砸在她的臉頰上,她從未見他如此失控。

她嚇得微微發抖,依然本能的安慰著他,“阿堯,你彆怕。”

陳宛七抬手觸上他的眼角,試圖抹過他的淚水,可他臉上仍是淚漣漣的,哭得沒有聲音,眼底仿佛含著莫大的悲哀。

她心疼的想抱抱他,試著壓低他的肩頭,他固執的紋絲不動。

陳宛七不停的輕喚著:“阿堯,阿堯。”

繼堯稍稍恢複了一絲神誌,喘了口悶氣,倏地大口大口的呼吸,感覺卻像要窒息一般。

陳宛七立馬捂住他的嘴,緊張道:“阿堯,小口,小口呼吸,慢慢的,慢點。”

他迫切掰開她的手,俯身趴她身上,拚命的想抓住什麼,厚重的紗布從他眼前一晃而過,他不敢再使勁,悶聲喊了一聲:“抱緊我。”

“好,我抱著你。”

陳宛七隻能單手摸上他的肩胛骨,儘力將他抱住。

“再緊些。”

緊貼的胸膛劇烈浮動,她能感受到他的陣陣不安,即使壓得她難以呼吸也拚命的抱住這座大山。

她那單薄的胳膊過於緊繃而稍稍下滑,身前的人立馬又緊張起來。

“彆鬆手!不要,彆鬆手!”

“我在,我在。阿堯不怕,不怕的,我在這兒。”

陳宛七實在是有些抓不住,一下一下捋著他的脊背,輕拍的安撫著他,腦子也理著一團亂糟糟的東西。

也,你們。

誰?

想死。

誰想死?

陳宛七不停的輕拍著他,伴著稀稀疏疏的雨聲,稍稍扭頭探向半掩的門口。那一瞬間,竟是一眼窺探到多年以前,那個深藏在雨夜裡的秘密,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十歲的孩童不懂什麼是藥材相克如砒霜,可一個常年飲藥的大人不懂嗎?

他娘分明是……自殺。

陳宛七回眸看著胸前的野獸,心中甚是酸楚,她一個外人都能窺探到的秘密,他會不知道嗎?

繼堯知道他娘是自殺,可他不想讓旁人議論自己的母親,寧願選擇自己承受。

“阿堯,我有些冷,你也抱抱我好嗎?”

繼堯的呼吸平穩了許多,他淺淺的抬起頭來,愣愣看著她。

“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揉揉他的腦袋,又觸上他的眼尾。

一雙大手沒入她身下,一翻身換她趴在他身上,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待了一會,直到繼堯抬起脊背。

陳宛七貼著他坐起身,抬眼道:“你好了?”

他悶悶的吭了聲:“嗯。”

“還好嗎?”

繼堯沒有回應,單手將她按回胸前,垂眼往下探,“讓我看看你的傷。”

陳宛七抬起手,方才那般折騰,受傷的手絲毫沒碰到,反而忘了一絲疼痛。

她一伸手,他冷漠的按下去。

“誰要看你的手。”

他說著就扯開她的褲子,一臉認真的檢查。

陳宛七緊咬雙唇,羞得不敢吭聲。他還摸,摸得比談曇還實在。

一道淺淺的疤留在掌心,繼堯緩緩抽手,轉眼不爽的看著她。

沒等他開口追問,陳宛七就阻攔道:“我不問你的事,你也彆問了,反正都這樣了。”

繼堯一聲不吭的盯著她,她羞慚滿麵的嘀咕著:“摸都讓你摸了,你還不爽……”

話還沒說完,底褲就讓人扒了!

“你夠了啊!”

“衣服都濕了,你還想生病?就你這破身子,你病得起嗎?”

繼堯冷吭一聲,大手一掀,連她衣服也脫了,抓起被子就將她捂得死死的,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躺下。”

他起身關門。

陳宛七聽見地上“哐當”響,他甩開濕透的衣物,光溜溜的在屋裡走來走去。

身旁壓下一片黑影,陳宛七倏地閉眼,耳邊貼上熟悉的呼吸,鼻尖卻鑽進一股黴味。

陳宛七忍不住眯開眼,瞧他身上搭著一件破衣服,不知從哪翻出來的還發著黴味。

她小聲嘀咕著:“你這衣服都臭掉了。”

“隻有這件,哪有得挑。”

“發黴了。”

“那我脫了?”

陳宛七咽了咽喉嚨,嘴裡還帶著一股藥丸的甜味。

“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