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爽道:“哼,你都睡過一覺了!”
繼堯掀開眼簾,竟還委屈起來,“你還讓不讓人睡了?”
陳宛七湊到他麵前,一臉認真的問著:“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都這樣了!你是怎麼睡得著的?”
“哪樣?”
夜裡折騰個不停,身上的被子一開始還蓋得好好的,這會兒鬆鬆垮垮的搭在肩上,彼此離得這麼近,什麼都看在眼裡。
陳宛七往他胸前猛錘一下,繼堯讓她掐著玩,麵不改色的說著。
“陳宛七,你在挑釁我?彆忘了,我可是個錦衣衛。”
“錦衣衛很會忍嗎?我不信呢。”
掌心緩緩往下挪,摸到一條人魚線。
她玩火道:“巧哥,很會忍嘛。”
“你再往下試試?”
……
陳宛七手中一頓,隻顧自己玩得開心,抬眼一看,這才發覺他眼中的邪火都燒到睫毛上了。
“你若是想在這入洞房,我也能配合,這倒是挺像月港的破房子,就當是在你老家做這事,你更自在些?”
繼堯麵不改色說著直白露骨的話,陳宛七“嗖”的收手,緊緊閉著雙眼。
很慫!慫得一匹!
消停了一會,狡猾的兔子又蠢蠢欲動。
一整夜瘋個不停,來來回回極限拉扯,決戰到天明。
錦衣衛的定力真不是吹的,陳宛七自個反而被撩得麵紅耳赤敗下陣來,同錦衣衛鬥法著實嫩了點,實在沒法隻能乖乖求饒。
害,失算。
頭頂的豔陽曬著屋頂的雨水,屋裡的人睡得昏昏沉沉。
外頭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陳宛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身旁空空如也,好似昨夜隻是一場春夢。
她慢慢坐起身來,低頭盯著身上換的衣服,腦子還沒清醒。
外頭的聲音越發清晰,敲敲打打像在挖著什麼東西,她不禁想起談曇說的話,這是個住著老弱病殘的地方。
淦,不會是在挖墳吧!!!
陳宛七猛的驚醒,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用力推開房門,一股土裡土氣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味道不難聞,甚至有些熟悉,瞬間憶起在朱府的時候,桂嬤嬤喜歡自己種菜,一踏入她的小院也是這個味道。
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回到了朱府,可眼前卻是一片農田,一群老弱病殘在田地裡乾活,裡頭還混著個……什麼玩意?
繼堯挽著袖子在田裡揮鋤頭,陳宛七喊了他一聲,喉嚨還有些嘶啞。
“阿堯?”
他聞聲回眸,同田裡的老頭老太太說著什麼,轉身跑回她身旁,臉上還滴著汗。
“你醒了,手還疼嗎?”
陳宛七還有些懵,“你……回來了?”
繼堯歪頭斜腦的看著她,“怎麼,昨夜自己乾了什麼壞事又忘光了?”
“亂講,我哪有乾壞事。是你……發神經!發大瘋!”
“記得?”
陳宛七點點頭,但又感覺不大真實,抬手觸上他的額頭,抓著袖口擦了擦汗。
繼堯俯身低下頭來,咧著嘴角笑了笑。
“笑什麼?”
陳宛七對上他的視線,頓時有些傻眼,夜裡黑燈瞎火啥也看不清,這會兒烈日當頭,她才看見他臉上的傷。
雖是些細小的擦傷,可放在他身上定是大打出手,難怪昨晚情緒那般激動。
“你去打架了?”
“你不是說不問嗎?”
陳宛七抿了抿唇,心裡也估摸個大概,東廠都做到這份上了,他能忍才怪。
“算了,不問也罷。”她仔細打量著他,“彆處還有受傷嗎?”
繼堯垂眼盯著她的手腕,“你這病骨頭還敢問我?顧好自己再說吧。”
他一把將她扛進屋裡,輕輕放到地鋪上,蹲下來給她穿著鞋。
“著急忙慌作甚,鞋都沒穿。”
陳宛七彆扭道:“我衣服……”
他抬眼一臉壞笑,“我穿的。”
陳宛七紅著臉,這家夥還死命嘚瑟。
“怎麼,我穿得不好麼?”
“滾。”
繼堯一起身,身後的人隨即著急道:“又去哪呀?”
他得逞道:“老實待著,我去拿點東西。”
陳宛七在屋裡等了一會,繼堯很快就回來了,一看他手裡的東西,這哪是一點!?
豆腐、羊肉、魚肉、青菜、水果……
門前的草香混著泥土的味道隨風飄入,陳宛七盯著沾在他袖口的泥,方才看他鏟土好像也鏟得挺開心的,昨夜那個又瘋又嬌的錦衣衛貌似與眼前這人毫不相乾。
這……這是穿越到種田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