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荔 “甜不甜?”(2 / 2)

“明日。”

“你這幾日如此焦慮,莫不是為了這事?”

繼堯不聲不吭,這會兒一點都精神不起來。

“我當什麼事呢,至於嗎?”

他無精打采道:“你不想我嗎?”

她失笑著:“又不是不見麵了,我在宮裡也不會跑,你還怕沒老婆嗎?”

“既是成親了,你去了尚衣局,我們還怎麼……”

話說一半,陳宛七嫌棄的戳他腦門,“你腦子就隻會想那個?齷齪!”

“我齷齪?我哪回不是伺候著你?吃力不討好!”

“我也很配合了好吧?誰成日受得了你那死樣子!”

“陳宛七你摸著良心說話,你不舒服嗎?不舒服你還瞎喊什麼……”

陳宛七聽得耳根都紅了,捂了他的嘴,“你可閉嘴吧!淨說些有的沒的!”

繼堯不再吭聲,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好像一隻迷路的野狼,突然找不著北,回不了家。

陳宛七看他慘兮兮的模樣,心也軟了下來,抬手揉揉他的腦袋,無聲的安撫著。

這些日子他們總是這般幼稚的爭吵,過不了半響又黏黏糊糊,大抵夫妻之間皆是如此,床頭吵架床尾和。

她往下稍稍一壓,他俯身靠到她肩頭。

“阿堯,忍耐一下,往後日子還長著,不急這一時半會,忍一忍行不行?”

繼堯喘了口悶氣,靜靜的靠在她身上,過一會才抬起頭來,冷不丁問了一聲:“我甜還是娘娘甜?”

陳宛七讓他給問懵了,“什麼?”

“荔枝啊!吃了還不認賬?”

“不是,這,不都一樣嗎?”

“那能一樣?”

繼堯輕輕捏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唇間摩挲,“說,到底誰的甜!?”

陳宛七啞然失笑,齒間往他手上咬了一口,“不知道,你自己嘗吧。”

她仰頭碰上他的唇,這幾日頭一回主動,繼堯哪還能放過她。

屋裡彌漫著荔枝的清甜,陳宛七徹底放鬆下來,配合了那麼多次,這回實實在在的甜到心頭,搞得她還真是有點舍不得了。

繼堯從她身上抬起頭來,汗淋淋的盯著她,撩開她眼前的濕發,不依不饒的問著:“還是我的甜,對吧?”

陳宛七有氣無力的吭著聲:“你可真他媽的甜。”

這話他聽不懂好賴,急於追問道:“阿七,荔枝都讓你吃了,你也得給我些甜頭嘗嘗。”

“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都給嗎?”

“趁我心情好,趕緊說。”

繼堯使著壞笑,“我想……再要一次。”

陳宛七腸子都悔青了,繼堯亦是嘗到從未有過的甜頭,這回折騰得夠嗆。

次日,陳宛七又不同他說話,一大早還得扶著宮牆走去尚衣局。

繼堯一路遠遠的跟著她,陳宛七走到尚衣局門口,回眸瞪了他一眼,見他還想跟來,遞給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滾!

風水輪流轉,怕什麼就來什麼。

陳宛七硬著頭皮踏入尚衣局,先前同薑尚衣結了點梁子,這回又落到她手裡,定是會為難自己。

那又能怎樣,浣衣局都進過了,區區尚衣局又有何懼。

陳宛七心中暗自打氣,麵無表情的站到薑尚衣麵前,裝作一副讓人覺得不好欺負的樣子。

“來得倒是早。”

“嗯。”

“哼!”

薑尚衣也沒同她多說什麼,安排點活給她乾,看不上她的繡工,隻讓她待在邊上剪針線。

這活可相當輕巧,宛若大廠裡頭令人羨慕的工作,陳宛七暗暗竊喜,沒想到在這古代還能體驗一把神仙工作。

原本還以為在這會被百般為難,且不說同薑尚衣不對付,她雖是翊坤宮的人,卻是進過浣衣局,在旁人眼裡那便是個罪奴,偏偏還惹上東廠。東廠同尚衣局走得近,自然不會待見她。

尚衣局的宮女出生大多算不上太差,手裡皆是有一門手藝,日後出宮也有一技之長,身份自然是比尋常宮女要高一等。

陳宛七是從月港來的,手上有一門漳繡手藝,但這技能時好時壞也不穩定,況且這跟蘇州杭州的繡娘比起來,簡直是個鄉巴佬,身份更加低人一等。

這月港來的小漳娘,這會卻理直氣壯的坐在尚衣局,宮女們都看在眼裡,對她倒也客客氣氣的。

陳宛七默默觀察著,表麵冷著臉將拽姐人設進行到底,心裡一時摸不清狀況,真是奇了怪了。

在這尚衣局待了一天,麻煩沒有找上門,預設的困難也沒有發生,反倒是聽到一些話。

這話莫名其妙就傳進陳宛七的耳朵裡,待她梳理完頭緒,簡直大快人心!

東廠那姓孟的死太監,讓人生生拔了兩顆大牙,揍得親娘都不認得,半夜還掉糞坑裡摔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