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龍返場 “一次……”……(1 / 2)

屋裡靜悄悄,耳根終於清淨下來,陳宛七獨自坐在婚房裡,摸著床上的紅棗往嘴裡塞,剛含在嘴裡就被逮個正著。

紅蓋頭飄揚而起,耀眼的光芒探入眼中,陳宛七本能的合上眼簾,唇邊湊來一道溫熱的氣息,咬走她嘴邊的半顆紅棗。

“甜不甜?”

陳宛七愣愣的睜開眼,繼堯銜著半顆紅棗,嘴角肆意上揚。

青天白日,這家夥走路沒個聲響,不知從哪冒出來的。

繼堯咽下紅棗,“我挑的,不好吃嗎?”

陳宛七嚼了兩口,齒間泛著一股香甜,稍稍點頭鳳冠差點晃下來,慌忙抬手扶穩。

繼堯見她戴著難受,索性把鳳冠取下來。

陳宛七詫異道:“你乾嘛?”

“待在屋裡還戴這玩意作甚,戴著又不舒服。”

“可以不戴嗎?”

“管它呢。”繼堯揉揉她額間的紅印子,心疼道:“累壞了吧?”

“還行。”

陳宛七鬆了口氣,腦子頓時輕鬆許多,裝了一路的淑女,身子都快僵了。

繼堯起身打開桌上的食盒,端著一碗打鹵麵湊到床邊,陳宛七頓時兩眼放光。

“哇!一根麵館!”

“噓,小點聲,我偷溜進來的。”

“哦哦。”

繼堯直接喂著她吃,“肚子餓了吧?”

“唔嗯。”陳宛七小聲問著:“你吃了嗎?”

“沒。”

“你也吃點,待會還要應酬呢。”

“你先吃。”

繼堯又夾了一口喂到她嘴邊,陳宛七跟做賊似的,生怕嘬出聲來,不敢大聲吸溜,小口小口的吃著。

麵條銜在嘴邊,滴著瑩瑩的鹵汁,繼堯突然湊到她麵前張嘴叼住一端,碗裡的麵不吃,非要吃她嘴裡的,肆無忌憚的嘖出聲來。

“流氓!”

“我親自己的老婆,怎能算流氓?”

“臭流氓!”

“臭嗎?”繼堯抵在她身前,“你聞聞,今早我都洗過三回了。”

淡淡的皂角香撞入鼻尖,陳宛七無可奈何的推開,“你彆鬨了,時辰還沒到呢,吃完趕緊出去。”

“嘖,你又趕我走!”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還有得忙嘛。”

繼堯癟了癟嘴,“麻煩死了,我才懶得去。”

陳宛七拿他沒辦法,伸開雙臂勾了勾手,某人立馬一個飛撲,沉甸甸的掛在她身上。

她安撫了一會,低聲問著:“可以了吧?”

“不可以。”

“唉……這叫什麼事啊,大婚之日新郎沒個人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悔婚,人家怕是覺得我沒人要呢。”

繼堯一聽這話瞬間彈起來,氣衝衝的跳窗而去,嘴裡罵罵咧咧:“我去把他們統統趕走,老子要洞房花燭夜!”

“神經,天都還沒黑呢。”

陳宛七繼續吃著半碗麵,壓根也不擔心外頭的事,今日大公子他們都在府裡,發瘋也有人攔著,沒什麼好擔心的,吃飽撐著往床上一躺,還是癱在床上舒服。

屋外吵吵嚷嚷,繼堯跟個鬼修羅似的立在堂內,方才還滿麵春風,這會兒麵色鐵青。朱時泰拉著他到處敬酒,敬了半天還沒完沒了,這酒喝到他嘴裡仿佛跟毒藥一般,憋得都想吐血。

廳堂內外賓客滿座,多半是衝著成國公的名頭而來,繼堯早已沒了耐心,這些人還賴著屁股不肯走。

朱時泰緊盯著新郎官,時不時的提醒著:“大喜的日子,你可彆犯糊塗。”

繼堯忍得咬牙切齒,“怎麼還不走?”

“這婚可是你非要成的,你就得負責到底。”

“沒完了是吧!”

鎮撫使抱著酒壇顛了過來,今日就屬他喝得最為儘興,整壇整壇的喝個沒完。

“大侄子,來,乾。”

“二叔,我都同你喝多少回了。”

鎮撫使嫌棄的咦了他一眼,“你這才喝到哪跟哪?沒見過哪個新郎官大婚之日像你這麼個喝法!你連你哥都比不上,我的好大侄成婚那會兒喝得比誰都猛!

朱時泰擺擺手,“不敢不敢,哪能跟二叔比。”

這事他都沒臉提,當年成親喝得丟大臉,從那以後陸微就不讓他喝酒。

繼堯淡然回應:“二叔這麼愛喝,怎不自己當個新郎官,到時候我定奉陪到底。”

……

這一句話給他整破防了。

“哥哥!哥哥啊!你聽他說的是什麼話!就你們有媳婦是吧?欺負我一個沒媳婦的是吧?”

鎮撫使破大防了,逮著人就問:“你有沒有媳婦?你有媳婦沒有??你也有媳婦???”

成國公嫌他丟人,連拖帶拽的把人拉走。這兩兄弟一走,半數賓客紛紛離席,剩下的多半是自己人。

繼堯轉身離去,溫婉的月色灑向微紅的後頸,彎彎的月牙像是勾起的嘴角,在他眼中竟比滿月還要圓滿。

紅燭微晃,房門輕攏,繼堯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頭,坐在邊上安靜的看著。

陳宛七等得都睡了過去,胭脂水粉蹭得臉蛋紅撲撲的,睡著的樣子跟喝醉似的。

他默默看了一會,起身打開一壇女兒紅,屋裡頓時酒香四溢。

陳宛七讓一股香味給擾醒,抬手揉揉眼,妝都蹭花了,懶懶的翻了個身。

繼堯坐回床邊,雙手探入被窩將她摟起,陳宛七靠在他肩上撞見泛紅的耳根,抬手捏了捏。

“應酬都結束了?”

“還沒。”

“那你回來乾嘛?”

“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