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混蛋 她不要他了。(2 / 2)

那位夫人竟然和離了……

香囊仍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這已是她全身上下最貴重的東西,三七不舍的取下香囊,戰戰兢兢的在談府門前徘徊,猶豫許久才鼓起勇氣踏上前。

門口的家丁還以為她是要飯的,少爺吩咐過遇到乞丐要加以施舍,可有些人就衝著他人傻錢多上門索取,因此鬨了不少麻煩。

家丁正想丟幾個饅頭給她打發走,見這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也不像裝的,隨手又給了點碎錢。

三七固執的搖頭,分文未收,生澀的遞出香囊,一句話都不敢開口。

自己這般卑賤之人,怎配說是夫人的……朋友?

況且,她本就不是她的朋友。

“你是來找陳姑娘?”

三花越發不知所措,這家丁怎能這般無禮!

她支支吾吾的開口,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我我,我找一位……夫人。”

“隨我進來。”

家丁領著她進去,三花畏畏縮縮的跟在他身後,生怕自己進錯了門,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這位大哥,我找的可能是……朱府的,朱夫人。”

“是啊,不過……”

家丁麵露難色,三花立馬嚇得屏住呼吸。

“陳姑娘從朱家出來後就不讓人這麼喚她,你還是莫要在她麵前提及朱府的事。”

三花不敢吱聲,這麼說來,朱夫人竟是住在談府。

那麼,傳言便是真的?

她真的同成國公之子和離了!?

那麼大的門第,說離就離?

“小三花。”

陳宛七遠遠望見一個灰不溜秋的小花臉,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朝她走去。

“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三花愣愣的看到夫人朝自己走來,差點忘了行禮,撲通跪在地上。

“夫……夫人。”

一旁的家丁欲言又止,陳宛七示意他退下,俯身蹲在她麵前。

三花縮著腦袋不敢抬頭,一片溫潤的掌心落在她頭上,輕柔的安撫著。

“怎麼,被欺負了嗎?”

陳宛七好像在揉一隻炸毛的小花貓,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三花緩緩抬起頭來,夫人眼中映出自己潦草的樣子,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還臟了夫人的手。

她木楞的搖搖頭,嘴裡小聲嘀咕著:“我回去洗衣服了。”

三花落寞的退開,餘光瞄過庭院裡的花草,自己卻比草木還不入眼。

“三花。”陳宛七起身叫住她。

三花腳下一頓,僵硬的轉過身。

“你是來關心我的嗎?”

她抿了抿唇,隻顧低著頭,像她這般自顧不暇之人,怎配關心像夫人這樣的人。

陳宛七莞爾一笑,“謝謝你的關心,我過得很好。”

三花望著她臉上的笑意,不似愁眉苦臉的怨婦,亦不似諂媚逢迎的女人。

都說和離的女人是沒人要的,走到哪都被人指指點點,餘生會在苦澀中度過。

可她笑得那麼美,仿佛仍是被人愛著。

三花不由得多嘴問一句,“夫人今後有何打算?”

陳宛七坦然道:“我要回月港了。”

“月港……”

她從小到大在許多地方待過,不曾去過月港,不知那是個什麼地方。

三花搓了搓手,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祝夫人歲歲平安,無災無病,吉祥安康。”

她從懂事至今說過無數的吉祥話,對著不同的人張口就來,早已麻木而生硬,猶如一句句詛咒。

唯有這次,她發自真心的希望這個人可以過得好一點。

至少,不會是像自己這般模樣。

恍然間,陳宛七從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曾經那個卑微的自己,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原來……自己當年在他眼裡竟是這副模樣。

為何他還是會死死盯著不放,真是個傻子。

“三花,你今年多大了?”

“十……十五、六……七?”三花尷尬的摳手。

陳宛七仔細打量著她,瘦得沒個人樣,沒有半點及笄女子的樣子。

“你想不想隨我一起走?”

“嗯?”三花聽得一臉懵,“我……我嗎?”

陳宛七輕點著她的腦袋,“你願意嗎?”

“夫人,我……奴婢,一定會好好服侍的!”她頓時熱淚盈眶,聲淚俱下的發誓。“做牛做馬!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好啦好啦,彆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又不是閻王爺。”

三花哽咽著:“夫人……是我的主子,我的命就是你的。隻要主子不嫌棄……嗚……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陳宛七屬實哭笑不得,“行,有件事交給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