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安晨說,你的房間真大,比我們住的屋子還大。
安晨趴在他的床上,看著好奇的我在他的房間裡走來走去,麵露微笑。
現在的安晨,雖然沒有了媽媽,可是他還是有著我想要的一切。如果我擁有了安晨,是不是表示我也可以擁有一切呢?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看著安晨正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想起我是為什麼出來的了。身上的痛早已被我忽略掉了,我看著安晨說,我媽也打了我。
安晨臉上痛苦的表情不見了,他似有些害羞地坐起來,雖然我知道他的屁股現在肯定非常的疼。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帶有錄音功能的收音機,按下一個按鈕,瞬間音樂充滿了整個房間。
那個夜晚,我和安晨蜷縮在他的小房間裡,拉上窗簾,他用他的錄音機放著一盤磁帶,上麵沒有標簽,所以不知道歌名。安晨說,那時他從廣播裡錄下來的,他也不知道歌曲的名稱。後來,我找了很久很久,靠著這模糊的記憶尋找它,可是卻無比艱難。
我說,安晨,我不找了,我不要爸爸了,沒有他我依然能夠活下去。
安晨說,我也不找媽媽了,隻要有你,我就能活下去。你說過的,你會陪著我。
我看著安晨,沒有說話。
是的,安晨,我會陪著你。可是,我能陪你多久呢?
我要的幸福裡沒有涉及到你,你會成為我的哪一種幸福呢?
那年,安晨十二歲,我十歲,曾依偎在一起聽著那首不知道名字的歌療傷。
後來我睡著了,在安晨的小床上,他的被子很香很溫暖。我忘記了疼痛忘記了悲傷,睡得如此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