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繁的相了幾次親以後,介紹人便也稀疏了。
周末的時候陸欣琪正在家裡洗澡,突然發現浴霸停了。
大約是設計電路的時候空開裝的有點小,上一次她洗澡開浴霸,連著浴霸的那個空開就跳閘了。於是她也沒有在意,繼續洗。但是洗著洗著,發現水開始變涼。
陸欣琪頓時覺得不對了,連忙把身上的泡沫衝乾淨,穿上衣服。到最後,水幾乎變成涼水了。
出了浴室,她發現停電了。
略微收拾了一下,打開門看了看,發現彆家都有電。
她這棟房子也就剛裝修完沒多久,她住進來以後還沒交過電費,上個月樓下貼的電費通知單上她家的電費是零。問了小區物業才知道,住進來以後需要去電業局登記一下辦個手續才可以。電業局離這邊比較遠,單位最近事情比較多,還有相親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去。
她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因為她沒去登記,電業局把她的電給停了。
她雖然是學電的,可是更多是弱電方麵的,對於家庭電路如果給她張圖紙她能看懂,甚至會畫,可是動手能力卻是零,也缺少工具。何況電這種事情,自己胡亂動手萬一出事後悔都沒地方去後悔。
回到房間裡,把所有的空開搬下來再搬上去折騰了一遍,還是沒有電。眼看已經快五點了,冬天天黑得早,陸欣琪不敢耽誤,穿戴整齊去找物業。
那天正好下著小雪,冷風一吹,陸欣琪濕漉漉的頭發頓時有些結冰。
到了物業修理部把情況一說,物業說這不是他們能管的,小區的電都是電業局管的,他們沒有辦法打開人家的鎖。
陸欣琪也沒有電業局的電話,何況已經五點多了,就算是打電話,今天晚上人家來不來修還是一回事。
沒辦法,陸欣琪隻能好言好語的跟物業的人說:“大叔,我估計不是室外線路的問題,可能是室內線路出了問題或者空開出問題了。我剛才洗澡開著電熱水器和浴霸,功率有些大。”
物業大叔看著陸欣琪凍的滿臉通紅的樣子有些同情,但大下雪天的,誰也不想跑這一趟,隻是推脫,“如果是室內線路問題,我們替你檢查線路還得收錢呢。如果是空開的問題,你自己把外麵總閘關掉,配電盒擰開,換一個就行了。”
陸欣琪看著物業大叔老不情願的樣子,隻能可憐巴巴的說:“那我回去試試,你們給我留個電話吧,如果不行,收錢也得請你們去修啊。”
陸欣琪帶著一身風雪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找了半天找到當初交電話費送的一套螺絲刀和電筆,陸欣琪開始擰配電盒。
她也明白,像換空開這種事情,如果家裡有個男人的話,根本就不算什麼問題。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就總是見她爸爸換這個,大概的原理她也知道,隻要打開配電盒用電筆量一量,確認是空開的問題,出去買一個,按原樣接上就好了。隻不過她自己在家也是嬌生慣養的,從來沒動過手。
結果擰了半天,愣是擰不動配電盒的螺絲釘。
天色越來越暗了,陸欣琪站在凳子上,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拿著螺絲刀,大冬天的,竟是急出一身汗來。
螺絲刀和電筆質量不怎麼樣,而且她用的方法也不得當。眼看著螺絲刀的頭都有些劈了,螺絲釘仍然紋絲不動,陸欣琪趴在牆上,急的隻想哭。
跳下椅子蹲在牆角掉了兩滴眼淚以後,卻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她自己不解決問題,再哭也沒有用。她這邊煤氣也還沒通,什麼都靠電。這黑燈瞎火的,讓她晚上一個人呆著,她實在不敢。但是除了這裡,她也沒地方去。
沒有依靠的時候,人大約是真的會堅強起來的。擦乾眼淚找到手機給物業打電話,好言好語說了半天,物業的人說過來看看。
物業大叔來的還算快,三下兩下拆了配電盒,用電筆一量,確認了是總的空開壞了。但是物業上沒有空開的配件,隻能等第二天才能換。
陸欣琪卻是等不得的,但看這情況,指望買回來再請物業的人來換,也不太可能。隻能請教了物業大叔怎麼換,買什麼樣的,然後送走物業大叔,自己下樓去買。
物業大叔走的時候說:“其實我不建議你自己換,最好還是等到明天,電這種東西,萬一出事就不是小事。你如果一定要自己換,樓下的總電閘一定要關好。”
不自己換,又能怎麼樣呢?陸欣琪隻能無奈的笑笑,說:“我會小心的。”
她洗完澡臉上什麼也沒擦,寒風吹著,有些疼。頭發上的水都結成了冰,把頭發凍的硬硬的。
正尋著五金店,就聽到有人叫她。
這個時侯如果能遇到熟人,陸欣琪無論如何也要拉下麵子求人家幫忙。可是停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看到人。
剛想繼續走,背後就被人拍了一下,“你這是怎麼了?”
陸欣琪欣喜的回頭一看,卻是十少。
本來陸欣琪已經決定了無論熟不熟,都一定要開口求人幫忙的,然而看到十少,卻張不了這個口。十少畢竟是她的頂頭上司,支使人辦事實在不合適。何況他這樣的貴公子,未必便會換空開。
“沒,沒什麼事。”陸欣琪呐呐的說。
十少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欣喜變為拘謹,眼角還有未乾的淚花,臉和耳朵被寒風吹的紅紅的,手上也沒有帶手套,頭發更是凍的一縷一縷的。不由的便憐香惜玉起來。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沒,沒有,沒什麼事。”陸欣琪連忙低頭。在這樣無助的時候,聽到這樣一句關懷,縱然是來自一個還算陌生的人口中,仍然讓她心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