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兒,我也想跟著你們一道去夜市賣吃食。”
雁姐兒有點難為情,她比二姐兒姐妹倆年齡都大。
梁堇還沒說話,桂姐兒倒先瞪了眼。
跟著她們一塊去,到時候她們還咋賣雞子?
她見她們雞子賣得好,回來一說,她娘刁媽媽不就知曉了?
還有,她見她們雞子賣的好,她也賣雞子咋辦?
桂姐兒想到的這些,梁堇也想到了,但畢竟在一個院兒裡住著,梁堇不好說不帶著人家去。
即使她不帶,對方也能尋到地方,隻是這樣扯破了臉皮,以後碰見麵上不好看。
路上,雁姐兒看著她籃子裡的雞子,忍不住問,
“二姐兒,你們這雞子賣的好嗎?”
“不好,昨個我娘還說哪,說不夠柴錢。”
聽到梁堇這樣說,雁姐兒便不再說話了。
到了地方,梁堇說,
“雁姐兒,就是這兒了,你先賣饅頭,我和桂姐兒去那邊賣雞子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在這分開,不帶對方了。
雁姐兒本想跟在梁堇身邊一道賣的,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跟著。
這一路上,雁姐兒問這問那的,桂姐兒早就不耐煩了。
她看那個張媽媽家的雁姐兒八成也想賣雞子,要是知道她們賣的好,估計都要張口問咋做的了。
“等明個咱早走一會兒,不和她一道。”
梁堇這次沒說什麼,和雁姐兒一塊走,確實有很多不方便。
張媽媽是給她家送過一碗醃的鹹菜,可她也還回去一碗澆皮,算是扯平了。
倆人剛來到常待的地方,就見有個人在那等著。
“你們就是賣香雞子的兩位小娘子吧?”
陳經紀是專門在酒樓跑腿的,喝酒的客人想吃點啥,給點銅子,就能使喚他們買來。
做這個的都是些閒漢,但陳經紀有時幫人賃個房,牽線搭橋的,周圍的人便都喚他陳經紀。
梁堇不知道他找她們做什麼,便點了頭。
“你們可算是來了,王官人在酒樓與人吃酒,使喚我來你這買雞子吃。”
陳經紀在旁人那已經買過一次雞子了,可王官人說不對,點名要吃梁氏香雞子,還與他仔細說了賣雞子的地方。
他在這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梁堇聞言,連忙讓桂姐兒拿出油紙,筷子,問王官人要幾個。
“這是三十文,你便撿三十文的雞子吧。”
陳經紀從袖子裡掏出王官人給的三十文錢,遞給了麵前的小娘子。
梁堇和桂姐兒一個往油紙上撿雞子,一個用草繩包好油紙係在一起。
忙的不行,整整弄了三大油紙包,交給陳經紀帶走。
陳經紀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香雞子這種吃食,聞著味道,確實和他頭一遭買的不一樣,這個雞子顏色更深,香味更好。
要不是怕王官人等急了,他都想買個嘗嘗。
陳經紀走後,梁堇和桂姐兒連忙數著銅板,見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個,這才露出了笑。
這是她們賣雞子以來,頭一次有人要這麼多,一個籃子都空了。
一旁的孫婆子都看傻眼了,心裡盤算著等回家,她也煮一鍋雞子來賣。
“二姐兒,咱晚上買點肉食打打牙祭吧。”
這是賣了這麼多天雞子,桂姐兒第一次提。
梁堇也覺得該買點肉食了,加上今個剛來就賣掉了一籃子雞子,心裡高興。
便把剛剛到手的三十個銅子都給了桂姐兒,讓她去撿些肉食。
等她買回來,她這籃子雞子估計也該賣得差不多了,正好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