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欺負她們二房,馮氏也不和她們客氣。
在盧婆子的指揮下,刁媽媽帶領著人先來到了吳老太的院兒裡。
吳老太見這些個婆子突然闖進了自己屋裡,手上的茶盞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你們想乾什麼?
盧婆子?你不是馮氏的奶媽嗎,你帶著你們二房的這些人來我屋裡作甚?”
吳老太氣的臉色漲紅,用手指著盧婆子的臉。
“老太太莫急,我是來把我們二房的東西都拿回去。
既然您說了,讓我們娘子養她帶來的陪房,那您屋裡這些從我們娘子那“借走”的物件,也該還給我們娘子了。
那些畢竟都是我們娘子的嫁妝。”
盧婆子說完不等吳老太反應,就指著屋裡的那幾件東西,讓刁媽媽等人搬。
“不能搬,都給我放下,讓馮氏來,讓馮氏來……”
吳老太太見她們搬走了她的玉瓶,急的眼前發黑。
連忙使喚院裡的丫頭婆子去攔。
“給我來拿,你個老不死的,這是我們二房娘子的東西。”
刁媽媽一把把上來要搶玉瓶的趙婆子給推搡到了地上。
“這紅木雕花的炕幾,還有這攢金絲織花的軟枕……這屋裡桌子上的定州產的茶盞,也是咱二房的。”
盧婆子是馮氏的身邊人,自是識得自家的東西的。
“賤蹄子,給我。”
二房的江大娘見吳老太屋的丫頭把她們二房的燭台攢在手裡死不鬆開,她眼一瞪,朝她身上掐了一把,這才把燭台奪了過來。
“你們這群強盜,等我兒回來,把你們一個個都用板子打了發賣出去。”
吳老太見她們把她屋裡的東西都給搬走了,捂著胸口,放著狠話。
盧婆子看著吳老太,一臉委屈的說道,
“老太太,我們沒拿你屋裡的一根針,你怎麼能說我們是強盜哪?
我們娘子說了,你從她那借走的這些東西,也有些日子了,原本是不準備找您討的。
奈何娘子要養著我們這幫子陪房,手裡銀錢不夠,隻能討來,還請您見諒則個。”
說完,就帶著刁媽媽等人出了屋,出了屋後,把東西送回了二房。
然後一群人,又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大房。
“……我們娘子說,您最是個要強的人,旁人的便宜向來是半點都不沾。
還說您是讀書人家的女兒,看重氣節……我們二房的東西,想來您是看不上的。”
柳氏站在院子裡,冷冷的瞅著盧婆子,
“巧姑,讓她們搬,凡是二房的東西,咱大房一件都不要。”
“還請盧媽媽回去告知你家娘子,這些東西,都是婆母給季姐兒的,我推辭不過,這才收下。
原是不知是你家娘子的陪嫁,若是知曉,定是不會讓季姐兒收下的。”
“娘子放心,這些話我回去定會轉告我家娘子。”
盧媽媽給刁媽媽使了個眼色,刁媽媽就領著人進去找東西去了。
“那是祖母給我的生辰禮,你們不能拿。”
屋裡傳來吳季蘭阻撓著不讓拿東西的聲音。
“季姐兒,讓她們拿。”
柳氏冷不丁的怒斥了一聲,聲音很大。
巧姑從沒有見過自家娘子聲音這麼大過。
屋裡的吳季蘭不再吭聲了。
刁媽媽瞅了一圈,後麵把目光放在了吳季蘭,這位二姑娘的閨床之上。
看著上麵的湘繡天青織紗床帳子,和盧婆子給的單子上的物件對上了。
這大房可真不要臉,連床帳子用的都是她們二房的。
她想也不想的上手就要去解,被吳季蘭的丫頭給攔住了。
“你們也太過分了,連我家姑娘的床帳子都不放過。”
吳季蘭瞪著欺負人的刁媽媽,淚水從那倔強的眼裡流了出來。
“過分的是你們,我們二房娘子的陪嫁之物,如何跑到你家姑娘的閨床上了去?”
刁媽媽把那丫頭一把給扒拉開,動作麻利的把帳子給解了下來。
“這燒蚊香子的香爐,也是咱二房的,還是那個牙盤……”
刁媽媽指揮著幾人,她從床底下找到了被藏起來的銀盆子,夾在了腋下,
“看什麼看,這也是我們二房的。”
“這是我們姑娘裝衣裳的箱籠,裡麵沒有你們二房的東西。”
丫頭攔在箱籠前,說啥都不讓打開。
幸好刁媽媽有準備,她從懷裡掏出一把尖尖的石頭做成的小錘。
江大娘和薛嫂子按住了掙紮的丫頭,刁媽媽上前幾下就把箱籠上的鎖給砸開了。
吳季蘭看到這一幕,捂著臉,哽咽的哭了起來,哪有這麼羞辱人的,她可是府裡正經的主子。
刁媽媽幾人從箱子裡找到了被藏起來的掐絲琺琅香盒,青釉梅瓶。
不是她們二房的東西她們不拿,是她們二房的,就算是一個木桶也要拎走。
“我說我們娘子那麼多的陪嫁都去哪了,原來都是在大房這啊。”
盧婆子不緊不慢的對著柳氏說,柳氏的臉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