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見過什麼叫麻雀變鳳凰，那現在一定是一飽眼福了。

我驚訝的看著軒走到我麵前，溫良如玉的麵容，深入眼底的笑容，都和從前一摸一樣，卻又少了些什麼。不等我反應過來，軒已一把攬過我，“磐石無轉移。”

“啊？”話一出口，我頓時低下頭。

這是什麼意思？

容妃的臉上滿是怒氣，她咬了咬唇，還是笑了開來，“妹妹總算是沒有辜負皇上的期望，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說著，她也走了過來，看我的眼神，雖然沒有以前的厭惡，卻也沒什麼好感，“皇上，不如趁著這好日子，還了妹妹位份吧。”

“好，容妃說的正得朕心，不如，就封了愛妃為淩妃吧。”軒拍了拍我的肩，吐字溫和，“愛妃覺得呢？”

愛妃？我心裡念叨著，忍不住看了軒一眼。

軒的眸子很澄澈，很澄澈。但是在這片澄澈裡，我看不見我的樣子。

那是很陌生的東西，都一並攪在其中。

我忽然覺得他的笑容那麼敷衍，目光那麼冷淡，而容妃突然的變化，也讓我原本的恐懼與疑惑，一消而散。魏雪霏，你就這麼肯定，這個跟軒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就是那個軒嗎？

想著，我已勾起一抹恭敬的笑容，“多謝皇上厚愛。”

軒的眼神似乎有些變化，但他隻是拉著我，一起向主位走去，我覺得我仿佛像是之前的容妃。或許，在他的眼中，牽著誰都一樣吧？

不懂，不懂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眼前的台階好像很高，很寬，好像一輩子也走不上去。掌心裡傳來的溫度，熟悉又陌生，我莫名的膽顫。

我吸了口氣，語氣如秋風掃過，涼涼的，“皇上，可聽過一句詩？”

他有些驚訝的回頭看我，轉瞬又笑，“什麼？”

我努力笑了起來，臉頰兩邊的肉似乎擠在了眼睛下邊，很疲憊的樣子，“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陋室銘？”他笑，笑得那麼機械。我點點頭，卻鬆開了手，“臣妾，突然覺得不適，不願為此讓皇上和姐姐沒了興致，可否……退下？”

沒有一點點的留戀，我盯著台階，似乎要溺死在那片灰色之中。

他想了想，還是點頭允了。我迅速的福身，然後離開。告訴自己，我已經用臣妾兩字承認了我的身份，但心底還是傷感的，所以用陋室銘表現自己昔日落魄時的無奈與歡喜。淩妃？這或許是個可以跟容妃並肩的位份，但我要的，隻不過是一個你而已。這麼難？

使勁搖了搖頭，我躲進了宮內，整個宮中的人都一瞬間圍住了我。

“恭喜娘娘，當了淩妃，以後就是這宮中的主妃了。”

“那當然，我們家娘娘是什麼人物？也是容妃可以比的？”

“放肆！容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