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腦縱歌 景頗族的節日,認識了史明輝……(1 / 2)

第三十章目腦縱歌

轉眼就到了元宵節了,我們千辛萬苦地找來了麵粉和一點點豆沙,在元宵節的早上煮了一大鍋湯圓吃,然後大家收拾打扮好出門了。

我在路上問史明輝到:“明輝,芒市鎮子上今天會有活動嗎?怎麼寨子裡的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動靜啊?”

史明輝笑著對我說道:“當然有活動,而且是大活動呢!不過不是元宵節的活動,也不是傣族的活動,所以他們去芒市的人就少了,今天是景頗族的目腦縱歌節!我以前好像和你提過這個節日吧,我們國慶的時候還在芒市廣場那裡跳過目腦縱歌舞呢!”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疑惑地問道:“景頗族的目腦縱歌節就在元宵節這一天?”

史明輝點點頭,說道:“對,不過不是一天,是三天,從正月十五開始,一直持續三天,相當於景頗族的春節。我最好的一個朋友分到中山鄉的一個景頗寨子去了,叫做張維鈞,我一般都叫他黑子,今天過節他肯定會過來的,到時候我讓你們認識認識,他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正宗的鐵哥們!”

我點點頭,然後笑著問道:“那他一般叫你什麼?”

史明輝愣住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支支吾吾地轉移了話題,對我說道:“你還不知道目腦縱歌節吧?傳說是個豐收的節日,是很多鳥到天上開目腦縱歌盛會,然後下凡以後就圍著一棵樹跳舞,然後被景頗人看見了,問它們在乾什麼,它們說在跳目腦縱歌舞,是學天上的太陽神跳的。然景頗人就開學百鳥跳舞了,因為領舞的是犀鳥和孔雀,所以跳目腦縱歌舞的時候領舞的人要帶著犀鳥頭和孔雀的尾羽。”

我看他轉移了話題,也沒有說破,隻是在心裡偷笑,等到見到那個張維鈞以後,還愁不知道你的外號是什麼嗎?

也許是這幾個月的勞動徹底鍛煉了我的身體,我現在可以很輕鬆地從丙午寨子走到芒市了。到了芒市之後,我們沒有到彆的地方去逛,直奔芒市廣場。還離得老遠就能聽到那奔放的鼓點聲了,於是我們加快了腳步。

廣場裡人山人海,但是和國慶節的時候又不一樣,整個廣場的正中間放著一個目腦縱歌的標誌,然後大家圍著它包了一圈又一圈,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合著鼓點起舞。而且廣場的四周還坐落著好多小帳篷,帳篷外麵還有燃儘的火堆,這是什麼?

史明輝大聲在我的耳邊對我說道:“那些帳篷都是遠處的景頗人帶來的,除了少數被政府選為代表隊的人可以住進旅館以外,其他人都是住這樣的帳篷,我那個朋友也是!他們這些天都直接住在帳篷裡,做飯就在帳篷旁邊做!”人太多了,太嘈雜了,不大聲喊根本都聽不見對方說些什麼。

我於是吼到:“我們怎麼找你那個朋友?”

史明輝搖搖頭,說到:“他現在肯定是去跳舞去了,找不著他的,我們先去跳舞吧,等休息的時候再找他!”說完以後史明輝就拉著我站到了隊伍的尾巴,跟著他們跳了起來。這次跳舞的規模更大,人更多。景頗族的小夥子們都穿著自己的民族服飾,手裡拿著一把景頗刀在跳舞,跳到哨位寬一點兒的地方,那些前麵掛著“代表證”的一小撮隊伍還會跳幾個花樣,有一兩個男生還會走到空地裡一邊跳一邊耍刀,很精彩。

女孩子們都穿著紅彤彤的銀泡服,一條起來就“刷刷”作響,她們有的手裡拿著大扇子,有的拿著三角形的紅手絹,在那裡跳舞,同樣也有代表隊跳花樣,其他人就跟著隊伍跳簡單的舞步。

剛開始跟的時候是有兩列隊伍,我們沒有像跳嘎秧一樣對著站,而是前後站,因為已經有經驗了,直到目腦縱歌舞跳到中間的時候兩列隊伍會分開,所以想在一起跳舞的人最好還是選擇前後跟著比較把穩。

一直到太陽當頂的時候,才結束了今天早上的舞蹈,大家都休息吃飯去了,等到下午再繼續戰鬥!

我很興奮,覺得這麼跳好像也不很累,但是想想那些景頗人要連著跳3天,從早到晚都跳,有的時候還會跳通宵,就會禁不住打一個冷戰,他們可真能玩,真愛跳。

休息的時候史明輝拉著我一個帳篷一個帳篷地去找,如果遇到帳篷裡的人會說漢語,就會問問知不知道中山鄉的帳篷在那個位置,不一會兒,我們就找到了他的那個朋友,他們正在做飯吃呢!

史明輝遠遠地就喊了一聲:“黑子!”然後那個男生轉過來驚喜地叫了一聲:“狗子!”就奔過來了。我偷笑,終於知道史明輝的外號了,怪不得他不肯告訴我呢!他聽見了那聲“狗子”之後,臉就僵了僵,然後看著在一旁偷笑的我,禁不住臉紅了,然後還沒等他對我說什麼,他就被撲過來的黑子抱住了,黑子用力地拍他的背,驚喜地說道:“一年沒見了啊!”

然後他發現了站在史明輝旁邊的我,笑嘻嘻地向史明輝擠擠眼睛問道:“這是誰啊?是嫂子嗎?”

“那當然!”史明輝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搭住我的肩膀,說道:“她叫林曉雯,以後就是你嫂子了,你也要記清楚了,彆走在大街上遇到還認不出來!”

黑子笑嘻嘻地對我說了一聲:“嫂子好!我叫張維鈞!”然後拍了史明輝一下,說道:“行啊!一年沒見,就給我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嫂子!不行,我可得抓緊,可是我住在山卡拉裡,上哪兒認識女人去啊!”

史明輝哈哈大笑,放開我的肩膀和黑子也就是張維鈞勾肩搭背地朝他們的帳篷走過去了。我心裡有些奇怪,以前遇到朋友的時候,如果他們問史明輝我是不是他女朋友,他會挺害羞的,隻是笑著點點頭,不會像今天這麼自在,這麼豪放,正正式式地介紹我。也許是因為交情不同的原因吧,我今天的他特彆開心,特彆真。

我們坐在帳篷前燒竹筒飯、竹筒菜吃,史明輝和張維鈞開心地聊著,而我更多的是傾聽,他們一年沒見了,肯定有好多話要聊。

後來不知怎麼地就談到我了,史明輝笑嗬嗬地告訴張維鈞我的學習特彆好,張維鈞笑著說道:“嫂子這麼厲害啊!不過你的英語肯定比不上我!”

我驚訝極了,他居然對英語這麼有信心?據我所知這個年代很少有人英語好的吧?史明輝笑著對我說道:“彆聽他胡說,他會什麼英語?他隻是會景頗語而已。”

“那不是差不多嘛!”張維鈞不同意史明輝的說法,對我說道:“嫂子,我告訴你,景頗語和英語可是大有淵源啊!景頗族是一個很原始的民族,刀耕火種,信仰原始宗教,崇拜牛,他們隻有語言沒有文字。可是後來阿,有一個英國傳教士到這邊來傳播基督教,就用26個英文字母創造出了景頗族的文字,所以你說,景頗語是不是和英語差不多?現在景頗寨子裡還有很多人信基督教呢!”

我乍舌,那個傳教士也太厲害了吧?大老遠的從歐洲跑來這樣鳥不拉屎的景頗大山上,對著這麼落後的民族傳播自己的信仰,還幫他們發明了自己的文字,真是徹底紮根在這裡了,怪不得會有很多人被他拉進了基督教,這邊的民族都很純樸的,隻要相信了你這個人,自然也就接受了你說的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