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動,宋叔叔對我真是沒得說,可是我還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撓撓頭,說到:“我也不知道怎麼挑,我覺得兩條都漂亮極了!要不愛芳姐你先挑吧,我穿哪條都行!”
宋愛芳聽完我的話以後也嘿嘿一笑,說道:“曉雯,你和我想得一樣!我也覺得兩條都好看,都不知道要怎麼挑了!”然後她再次糾結地看著那兩條裙子,然後終於下定了決定挑了那條紅色的裙子,笑嘻嘻地說道:“我要紅的!”
我也笑著從黃阿姨那裡接過了藍色的那條裙子,說道:“那我要藍的!”然後對黃阿姨說道:“黃阿姨,真是辛苦你了!”然後走到宋叔叔身邊說:“謝謝宋叔叔!”
宋叔叔慈愛地看著我,說到:“這有什麼,曉雯啊,以前宋叔叔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吃了好多苦!現在好了,你來北京念書了,以後有困難就和宋叔叔說,千萬彆藏著噎著啊!”
我感動地點點頭,然後宋叔叔又說道:“明天我和你黃阿姨要上班去了,讓飛揚和愛芳帶上你……還有史明輝到處去轉轉,還有半個多月才開學呢,你們倆趁這段時間好好地玩玩。”
我偷偷看了史明輝一眼,發現他很狗腿地對宋叔叔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練練點頭。可憐的史明輝,先是被宋叔叔訓了一頓,然後又被宋家人忽視了這麼久,現在終於被提起來了。我很想和他單獨聊聊,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來和黃阿姨一起做了全家人的早飯,然後宋叔叔和黃阿姨出門上班去了,宋飛揚笑著對宋愛芳說道:“姐,天、安、門我都去過無數次了,今天我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去滑冰呢,你辛苦一點兒,帶他們去看看!我走了,啊!”
然後在話音未落時就奔出了家門關上了門,宋愛芳氣得大喊:“你個混球!就你最滑頭!”
我笑著說道:“愛芳姐,你不用陪我們去,隻要告訴我們怎麼坐車去就好了,我們兩個自己去。”
宋愛芳眼睛一亮,然後皺眉猶豫了起來,說道:“這能行嗎?你以前又沒有來過北京,而且挺麻煩的,還要倒車呢!”
我笑著說道:“那有什麼,我和……史大哥這麼大的人了,還能丟了不成!再說了,‘路在嘴邊’嘛,我們要是真找不到地方了問問彆人不就行了,想去天安門看看還不容易!”
宋愛芳笑著說道:“那好,你們自己去啊!出門就左拐,到那個公共汽車站坐車,坐到……算了,挺難說明白的,我給你們寫在紙上好了,這樣就不會忘記了!”然後她拿出了一張紙給我和史明輝寫車站。
其實北京我很熟,雖然是熟二十年之後的那個北京城,可是大概的方向什麼的還是弄得清楚的,再加上宋愛芳的小紙條,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可是我卻不能說啊!畢竟在所有人眼裡我都是第一次來北京的。
這也造成了史明輝不停地向宋愛芳發文,問得非常之詳細,但是我卻隻能旁觀,不能出言提醒。問到後來史明輝終於點頭明白了,把紙條收進自己的衣兜裡,笑著說道:“放心吧,曉雯就交給我了,一定好好地把她領回來!”
於是宋愛芳笑著出門了,把我托付給了史明輝。我和史明輝在宋愛芳走了以後相視一笑,然後手拉住了手,這樣更好,我們就能一塊兒遊北京了,不用帶著兩個瓦數巨大的燈泡!
我忽然想到了我和史明輝之間的那個“疙瘩”,然後急切地問他到:“明輝,宋叔叔給你說些什麼了?我怎麼看你從書房裡麵出來了以後臉色就不好!”
史明輝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說到:“宋叔叔讓我好好念書,不要去打擾你,也不要和你談朋友,過一兩年等你長大了再和你好。”
我不滿地撅起了嘴,問到:“那你答應了沒?你真能忍住一兩年都不見我?”
史明輝歎了口氣,把我攬在的懷裡,輕輕地親了親的我耳朵,然後蹭了蹭我的頭,對我說道:“曉雯,我一天都忍不了!要是宋叔叔一直不同意我們怎麼辦?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笑著抱住了他,然後說道:“怎麼會呢?我是那種一看見困難就躲的人嗎?一輩子還長著呢,哪能被這道小小的坎給擋住?”然後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向他分析了一下我對宋叔叔心理活動的猜測,讓他重新樹立起信心。
史明輝聽完以後笑了,說道:“曉雯,你彆擔心!我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你被宋叔叔影響,我知道他是你很重要的親人。現在我知道了即便他會反對我們你也會和我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不管他再怎麼不喜歡我,再怎麼對我不滿意,我都不會退縮的。隻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之後當然是用一個吻來結束我們的談話了,可能是因為昨天把他給憋壞了,所以今天親起我來特彆激烈,把我的嘴唇都親得腫腫的,我又到廚房裡拿涼水敷了一下嘴唇才敢出門,當然過程中少不了給他幾拳以示憤慨,但是他完全感覺不到疼,隻是嘿嘿地對著我笑。
我們一路去了天、安、門。天、安、門不僅是在這個時代的人心中的聖地,在我前世生活的那個時代,它也是一個莊嚴肅穆而又無比神聖的存在,在每個中國人的心裡都有著很重的分量,到北京旅遊的人很少有不到天、安、門的,所以我們遊北京想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天、安、門。
這個年代的公交係統和前世我生活的時候差彆很大,所以我這個北京人在出門以後也兩眼一摸黑了,於是不禁後悔那個時候的自大,沒有好好聽宋愛芳的講解。可是史明輝卻在此時當擔起了重任,帶著我一路向天、安、門殺過去,根本不用我管“怎麼去”的問題,即便遇到了不明白的地方也是他自動自發地開口問人,一點兒也不用我操心。
看來天、安、門以後,當然要留一張影了,於是我和他找到了照相的人,要在天、安、門前照相。以前我小的時候就在爺爺的書桌上看到過一張他年輕時候在天、安、門前照的黑白照片,在那裡照過相才能證明你到過了北京啊!
可是那個人讓我們準備的時候我忽然大聲喊了一句:“師傅,麻煩您等一下!”然後轉過頭去小聲對史明輝說到:“明輝,你離我那麼遠乾嘛?”他離我至少有半米遠!
他臉紅紅地笑了一下,然後靠過來了一點,但是依然離我兩拳的距離,我歎了口氣,然後靠了過去,和他手臂貼著手臂,然後看向鏡頭,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臂一僵。我在心裡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照相的師傅說道:“師傅,可以了!”
師傅於是低下頭去從鏡頭裡看我們,史明輝卻在電光火石之間用右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那邊哢嚓一聲,照片照好了。
因為覺得那種照完立即取的照片保存的時間不長,所以我選擇的是用膠卷照的那種,還不能立即看到照片裡的我們是什麼樣的,不過我很期待照片裡史明輝的表情,嘿嘿。
和師傅約好了拿照片的時間和地點並且付好定金之後,師傅就走了,而我也笑著問史明輝到:“剛才照相的時候為什麼要離我那麼遠?”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說道:“我怕被人看見那張照片!”
我嘟著嘴說到:“那後來怎麼就不怕了?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史明輝嘿嘿地撓頭,說道:“我後來又想到了,不給彆人看不就行了?”然後我和他都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我們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一起照相呢,也是我到這個時代以後第一次照相。
我看過爸爸媽媽拍的結婚照,他們兩個挨得很近,可是並沒有靠在一起,媽媽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而爸爸則一臉僵硬,還站得筆直,就和站軍姿似的,手緊緊地貼在褲縫上,一點兒也不像是結婚照。
我不禁想到,以後我和史明輝的這張照片應該很有收藏價值吧,畢竟這個年代裡敢這麼照相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