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差得有點大。
陸明珠迅速換算了一下,1盎司黃金大概是31.1克,一兩黃金則是31.25克,1253盎司就是1247.1兩,相當於不到125根大黃魚。
陸家的金條成色好,均是十足金。
這麼一來,陸明珠手裡的129根大黃魚用來買樓是綽綽有餘。
威廉嘿嘿一笑,沒有半點被戳破心機的狼狽,“謝,你不愧是生意人,精明,老是跟我斤斤計較!好吧,1253盎司就1253盎司,可不能再少了。”
“1247兩。”謝君嶢道。
威廉算了老大一會兒,就少給1兩,他點頭道:“沒問題,就1247兩十足金。”
他知道市場中的金條成色不一。
陸明珠點頭,“我手裡的金條都是十足金,您不用擔心成色不足,就是數目上還差一些兒,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去籌借可好?”
她得造成自己不能一次性拿出來的假象。
“不著急,我還得再住一個月,處理完工作才能離開香江。”威廉如此說道。
那就皆大歡喜了。
下山時,謝君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捏著在山上和威廉簽訂的購買協議,陸明珠腳步輕快,聲音悅耳,“暫時不需要,金條差得不多,我自己有辦法解決。”
謝君嶢有點失望。
同時,他對陸明珠的財力有了新的認識。
逃亡香江的富人中,能一把拿出上百萬現金的屈指可數,何況還有黃金,這樣的身家在香江能躋身超級富豪的行列了。
人美心善又有錢,謝君嶢覺得她沒有一處不完美。
忽然聽陸明珠問道:“為什麼你和威廉討價還價後給的黃金比想象中少,少得還不止一些。剛開始,我也以為得1400兩左右,威廉張口要的數目。我之前和乾爹兌換外幣,也去珠寶店賣過一根大黃魚,價錢好似低一些。”
謝君嶢回答:“國際上美元和黃金掛鉤,目前是每盎司35美元。”
“我算出來了。不過,在國內和人兌換外幣,無論是乾爹還是其他人,給的都是一兩31.25美元,也就是1美元1克,香江這邊的金店給價不相上下。”陸明珠道。
謝君嶢笑笑,“低一些很正常,黃金價格時常浮動,並不是固定的,我剛來香江時,這裡有很多金鋪都炒黃金,低買高賣,比比皆是。運氣好,一兩天能賺上千港幣,運氣不好,賠進去許多,為此破產的大有人在。”
陸明珠好奇地問他:“你也是從上海來香江的嗎?可我在上海沒見過你。”
原身經常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整個上海的大戶人家幾乎沒有她不知道、不認識的。
謝君嶢笑道:“我們家祖籍寧波,上一代在上海做生意,我在上海出生,在上海長大,十幾年前就離開上海了,你自然沒見過。出國後,我們先是在美國做生意,我大哥那時候在美國發展得很好,前幾年才來香江,離祖國近一些。”
陸明珠明白了。
“明珠,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謝君嶢重申道。
陸明珠抿嘴笑道:“多謝,多謝!”
她所謂的解決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第二天拿原身的金飾和鑽飾去福運來珠寶店。
金飾的成色同樣絕佳,又都是純金的,因為鑲珠嵌寶的都被陸明珠留在手裡了,拿出來的這些仍重上百兩,總共賣得18000港幣。
所有鑽飾都賣給福運來珠寶店,得錢18.5萬港幣。
彼時白鑽比彩鑽尊貴,價錢很不錯。
福運來珠寶店的現金不夠,老人打發店員通知老板,又去銀行取了15萬港幣送過來。
陸明珠不是孤身前來的,她化了妝,央求李管家帶幾個身強力壯的下人保護她,順順利利地來,順順利利地回。
在路上,又順順利利地把錢存進銀行。
香江銀行都是英資的,她選擇在渣打銀行開戶。
存20萬,餘下的當零花。
吃晚飯時,說起她變賣首飾的事,王太太忍不住嗔道:“你缺錢就跟我們說呀!”
陸明珠忙道:“乾娘,我總不能一直靠您和乾爹、大哥吧?再說,我隻賣掉一些我覺得自己用不上的首飾,好東西都還留著呢!”
王太太唏噓不已:“委屈你了。”
若陸太太在世,何至於讓唯一的女兒如此落魄?
聞聽此言,陸明珠不禁失笑,“乾娘,賣首飾的錢用來買樓,我一點都不委屈,像我這麼有錢的姑娘可不多。”
她擁有原身的一切,她要說自己活得委屈,那些穿成窮苦人家的豈不是不活了?
王伯暉倒是讚同陸明珠的選擇,“明珠做得對,珠寶首飾用處有限,不如房產。明珠和平安有一間大屋傍身,往後做什麼都有底氣。山頂大屋可遇不可求,也是最近才允許華人入住,錯過這一回,下次想買都未必買得到。是謝君嶢給你介紹的吧?”
陸明珠點頭,“是他。我覺得很合適,就決定買了。”
王伯暉越來越喜歡她了。
頭腦清醒,有魄力。
許多姑娘隻講究穿衣打扮,很少有人像她這樣有長遠的打算。
“哦,對了,今天收到南洋首富賀雲賀先生的拜帖,說明天來拜訪我們,要謝你,你做了什麼好事兒?”王伯暉直接問陸明珠。
陸明珠一愣,隨即將自己救下賀雲的事情告訴大家。
王伯暉又驚又歎,“救命之恩啊,難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