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過來打招呼,特地送上一瓶名貴的紅酒。
“陸小姐,請慢用。”態度謙恭。
威廉驚訝極了,等他離開後對陸明珠說道:“據我所知,這家酒店有背景,一直很傲氣,今天真是平易近人。”
陸明珠笑笑,“平易近人才好做生意嘛!”
並不提她救賀雲的事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威廉說起他朋友打算出售公司所持有的員工宿舍樓,“你們有購買的意向嗎?8棟五層樓,占地麵積約為12萬平方呎,建築麵積約為6萬平方呎,單價僅需20元。要知道,當初光買地皮就花了好幾十萬。”
陸明珠咋舌:“買不起。”
她的銀行賬戶餘額已不足20萬,距離120萬差著一個100萬。
問清地皮位置後,謝君嶢同樣搖頭:“好是好,但我也沒錢,錢都投進新公司裡了,你問問彆人有沒有購買的意向。”
他很理智,並不在意中人麵前打腫臉充胖子。
“我就是替朋友問一問。”威廉知道一般人買不起。
總價太貴了。
他和謝君嶢碰下酒杯,“謝,你們家生意做得大,在香江的朋友多,幫我打聽一下消息,看誰有財力且願意收購,若能達成交易,我和朋友感激不儘。”
“沒問題。”謝君嶢一口答應。
吃完飯出了酒店,他們分頭離開。
陸明珠和謝君嶢沒忙著前往天星小輪渡口,而是慢悠悠地並肩而行。
今兒有些風,不是特彆熱。
碧空如洗,一望無垠。
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似給這對璧人鍍上一層金邊。
陸明珠側身凝視謝君嶢,擔心地問:“你答應威廉幫他朋友找買主的事能做到嗎?總價要120萬呢,可不是一兩萬,不好找。”
她的錢是建立在搜刮陸家財富的基礎上,一般人不能和她比。
當然,她也不能和賀雲、謝君嶢等人相提並論。
謝君嶢卻不在意,“做得到,皆大歡喜,做不到也是人之常情。”
陸明珠嗯了一聲,隨即笑說:“若是有條件,買下來做投資其實不錯,香江的地皮隻會越來越貴。當然嘍,要想長期持有,得做好中間出現樓市跌宕起伏的心理準備。”
謝君嶢頗為讚同,“很正常,樓價往往和國家形勢、社會經濟掛鉤,不可能永遠走高不走低。關於威廉朋友的這處物業,地段、環境確實優越,但想買的買不起,買得起的有能力有資金,還不如在旁邊買一塊地皮自己蓋新樓,比直接花120萬買舊樓來得劃算。”
這也是他們盛豐置業公司明明有資金卻不說購買的原因。
陸明珠笑靨如花:“你是生意人,肯定比我懂得多,也懂得低買高賣。我的心願就很小啦,買樓當包租婆,每月賺點零花錢。”
她和陸平安將在香江生活三十年以上,不能光靠變賣首飾來生活。
而且,她手裡那些珠寶首飾並沒有出售的打算。
她要留著當傳家寶。
聽了陸明珠的打算,謝君嶢沉吟片刻,體貼地提出建議:“不要買在太偏僻的地段,像深水埗,租金雖高,但租客是三教九流,不安全。”
陸明珠嗯了一聲,“我準備在港島買,離得近,方便打理。”
地段好,租金貴,應該不少賺。
謝君嶢思考一會兒,“我有個同學的父親想賣掉他們家在皇後大道的兩棟樓,離王先生的光輝置業公司很近,樓有點舊,建了十年左右,每棟五層,每層約有1000平方呎,劃成兩間對外出租,租客多是洋行買辦、銀行員工、公司文員,不至於龍蛇混雜叫人生憂。”
幸虧他料到陸明珠不可能止步於購買山頂大屋,故而早早打聽好消息。
這不,用上了。
果然看到陸明珠眼兒亮亮的,十分感興趣,“什麼價格?”
“具體不清楚,大概二三十元,我們找他問清楚。”謝君嶢帶她過海,直接找過去。
這位同學的父親白發蕭然,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伯,全家決定移民英國,妻兒已經出發了,他留下來處置在香江的兩棟樓,每平方呎要價20元。
兩棟樓共計10000平方呎,也就是20萬港幣,連租約一並轉手。
一樓做店鋪,月租金是1元每平方呎,兩棟樓下的四間店鋪就是2000元,二樓往上是住宅,租金按0.4元每平方呎來算,16間屋的月租金總共3200元。
老伯說:“我這樓很好吧?保養得好,一個月賺5200元,而且我沒賺你們的頂手費。”
陸明珠下意識地問:“什麼是頂手費?”
老伯便道:“‘七千頂手,月租兩百’的話,你沒聽過嗎?”
“沒有,說的是什麼意思?”陸明珠向他虛心請教。
“就是想租房,按500平方呎來算,先付7000元頂手費,然後再付租金200元。”每個房東都這麼做,老伯亦不例外。
陸明珠倒吸一口氣。
心真黑!
換成她做房東,隻需新租客押一付三即可。
謝君嶢在旁邊說道:“李老伯,租房就罷了,我可沒聽說賣樓買樓需要頂手費,你彆哄騙剛從上海來的小姑娘。”
老伯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上下裡外地看一遍,陸明珠對這兩棟樓很鐘意。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又舍不得讓趙思楠賺她的經紀費。
正好她今天為了買山頂豪宅而帶齊所有證件和存折,和謝君顥低聲商量片刻,假裝從手袋中拿出5根手指長短的大黃魚,加上銀行存款和一些現金,湊足購房款和各樣稅費,順利買下這兩棟樓。
一個下午就辦好過戶手續。
如此一來,陸明珠全身上下僅剩1300餘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