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 ————《雨霖鈴》
宋仁宗康定元年(秋)
襄陽
殘陽染血,傾落一場繁華,散下一池落花,萬物皆披紅紗,如同那人的官服,牽人心,不願那上麵染上相同的顏色。
太白樓上,白玉堂如鬆直立其上,遙望遠方,似期盼些什麼,紅砂纏繞,攀上眉眼,一雙桃花眸,擁著煞氣,似怒,似恨,似哀,似戀。緊握手中畫影,劍鞘似嵌在掌內,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苦笑,似癡,似怨,似愛。展昭,展昭,白玉堂心裡默念著這個他記掛許久的名字,卻是無言。隻能收了所有心情,徒留冷峻麵容,狠如羅刹。左拳輕攤,那紙屑隨風飄走,神情恍惚,仿若見藍衣一隅,白衣翩躚而下。
“貓......”薄唇輕啟,字語滑落而出,隻待見到來人麵容時,滿心溢出失望和苦澀。
“五弟,你...你...怎在此?”來人一身靛藍官袍,麵容清朗,三十五六,一副書生樣,莫不是錦毛鼠白玉堂的義兄顏查散。白玉堂一抹苦色從那雙桃花眸中泄出,卻又極快隱藏,隻澀澀道一聲顏大哥,繼而無言。
顏查散了然的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上了太白樓。二樓的雅間,方桌上隻放著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和兩個酒杯。白玉堂將畫影放置在桌上,便拿起酒壇給顏查散和自己斟酒,也不客氣拿起就喝,滿嘴的苦澀。顏查散知他性情,並不在意,自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