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宮煌遇見李逍遙………(1 / 2)

幾分鐘後南宮煌站在酒樓門外,心下大為懊惱。你道是為何?原來他煌大仙這次是得意忘形,硬是陰溝裡翻船,在自己地盤上被不知哪裡的毛賊給不知不覺摸了銀子去,一下子從財大氣粗淪落到軟語相求老板賒賬的地步。偏偏他前科太多,酒樓老板顧有利隻當他是在做戲,說道:“唐家堡十幾年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從沒聽說有什麼小偷”,冷嘲熱諷了一番,將他“請”了出去。

受了這番嘲諷,南宮煌哪肯擅自乾休,咬了牙,定要找出毛賊來扁他一頓。他想,顧老頭說的也不無道理,唐家堡民風淳樸,偷錢的八成不是本地人,要是外地人,得了錢說不定去了樓台酒肆放肆一番。他便在那些風流場所亂找。

走到客棧外的一條路上,恰見一個眼生的英俊少年匆匆而行,步法靈巧。南宮煌正自留意,一股酒香自少年身上傳出,直竄鼻腔。他替司徒鐘買的酒多了,對酒也頗有些心得,一聞便知是五十年以上的陳酒。

哈哈!想不到這人身上帶著好酒,真乃得來全不費功夫。南宮煌頓時拿定了主意,不管少年是不是那毛賊,這酒他卻是要定了。他性子無拘無束,對那些道德禮法本不放在眼中,大奸大惡談不上,順手牽羊沾點小便宜之舉卻是常常有的(由是被蜀山上下不喜)。他上前,假意道:“老兄!你的錢掉了。”

少年道:“謝謝!……咦!‘壯泉四十’,很少見的古董啊!也不知真的假的,要是真的話,師父一定喜歡,可這不是我的……喂!你乾什麼?”

南宮煌功敗垂成,無奈的收回手,道:“沒、沒乾什麼……不好意思,剛剛你衣服上有隻蜈蚣……”

少年卻不曾被他糊弄過去,勃然大怒道:“胡說!什麼蜈蚣?!你明明要偷我身上的酒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手法,簡直是班門弄斧。”

原來是遇上了同道。兩個人都是年少氣盛之人,說不得要比拚一場。當下約定了,由南宮拿著酒壺在前麵走,少年來偷。

南宮把酒壺係在腰上,才走出去十來步,便聽少年道:“師父!快攔住那小子!”南宮腳下一滯,少年腳尖點地,如猛虎出山,竟眨眼撲到了南宮近前,手向酒壺抓去。南宮轉回身來,不暇思索,腳一挑一跳,連人帶壺跳到空中,剛抓了酒壺在手裡,少年便丟出繩索來套住了壺往回拉。這一切動作說來複雜,其實隻是在分秒間發生,兩人皆是應變機敏,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南宮落地,兀自手緊抓著酒壺不鬆手。少年手上加力,要將酒壺拉回——

“啪”的一聲脆響。酒壺竟經不起兩人較勁,碎成兩截,碎片連著醇酒跌落在地,空留一片酒香。

南宮暗自歎道:可惜了好酒!

少年的心疼卻是另一個方向:“啊……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呢?這事本來就很難開口讓師父幫忙,現在連禮物也沒了,以師父的性格,更不會管我了……這酒壺是東漢的古董,價值連城,是我要孝敬師父的,現在怎麼好空手過去,一時也難找什麼東西代替…… ”

南宮煌見他神色惶急,也有些不忍:“好啦!我用這古錢賠你就是,交個朋友!我叫南宮煌,蜀山……”他支吾了半天,道:“……蜀山那個……弟子!”心想道,我出身蜀山,說是蜀山弟子也不算大錯,何況他還能去蜀山查證不成。

那少年聞言,眼光往南宮煌空空如也的背上繞了一繞,似是有話要說,卻沒說出口來,隻笑道:“那敢情好。對了,我叫李三思,“三思而後行”的三思,餘杭人,要去渝州找師父。”

南宮煌奇道:“哦?!渝州也有這個高手嗎?我怎不知?”

李三思道:“師父仗劍行走江湖,不用此道已經很久,你自然不知。”他一拍手,恍然大悟狀的道:“對了,說起來,恰好家師與蜀山也是頗有因緣,不如我帶你去拜見,如何?我們現在動身,天黑前便可以趕到渝州。”說著頗為熱心的伸手拉著南宮煌不放。

南宮煌聽到“頗有因緣”幾個字,額頭上便滴一滴冷汗下來,心想道:牛皮吹破了!要是他師父真對蜀山知之甚詳,一見麵,便知我這身非是蜀山弟子裝扮。不過他平日裡招搖撞騙的多了,總會有些危機時刻,全靠他機敏應變,天長日久,倒也練出了一張厚臉皮。於是他笑道:“這倒也甚好。”然後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憂心忡忡的道,“不過,不知道兄弟去拜見師父有何要事,我跟著是否方便。”這表情語氣轉換十分自然,南宮煌自己也為自己暗叫了一聲好。

李三思聞言,果然沉吟道:“嗯。那倒也是。我這次求師父做主,還不知道他能不能答應呢……”

畢竟事關……事關我的終身大事,還是長輩出麵比較穩妥。”說著臉皮微微一紅。

南宮煌放下心來,笑道:“是了。既然如此,我看還是下次再跟著兄弟去拜會。不過,嘿嘿~~看兄弟你歲數不大,人也夠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麵犯傻?”